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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3页）

我也急了，没好气地反问：&ldo;你说，我不明白什么？&rdo;

&ldo;我……&rdo;老头一张嘴却又噎住了，好像肚子里有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ldo;你到底想说啥？痛快点！

&rdo;我不耐烦地催促着，同时也有些奇怪：这吞吞吐吐的可不是老警察的风格啊。

老头没办法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终于决定说出实情。

&ldo;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死了！

&rdo;他紧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这话着实突然，我愕然一愣：&ldo;我死了？&rdo;

&ldo;是的，我的梦一向很准。

&rdo;老头捏着桌上的空茶碗，闷闷不乐地说道，&ldo;妈的，这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可你非得逼我……&rdo;

今天从一见面开始，我就觉得这老警察不太对劲，现在总算知道了原因。

按照老头的说法，他的梦可不仅仅是梦，那是能显示未来的预言！

如果他梦见我死了，那我的性命岂不是危在旦夕？

我心中有股很怪异的滋味，说不出是恐惧、悲伤，还是荒唐。

默然半晌之后，我苦笑着问对方：&ldo;那我是怎么死的？&rdo;

老头迟疑道：&ldo;我就记得你七窍流血，那样子惨得很……别的都模模糊糊的，说不清楚。

&rdo;

七窍流血。

我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

这真的就是我死亡时的样子吗？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倒了一碗茶，捧在手里茫然喝起来。

&ldo;现在所有的征兆都对你不利。

那灵牌上的三个人，孟婆子已经死了，阿锤也失踪了，现在你又死在了我的梦里……&rdo;吴警长看着我，诚挚地唤道：&ldo;小兄弟，你就听老哥一句劝，千万别再往那个镇子去了！

&rdo;

我没有接他的话，只一口一口地把那碗水喝完。

然后我问对方：&ldo;吴警长，你的梦到底准还是不准？&rdo;

老头道：&ldo;当然准，要不我干嘛这么担心？&rdo;

&ldo;既然准的话，你就该知道：你的阻拦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已注定要死；而我也更加不会听你的劝阻，因为我即便是死，也一定要先完成了自己的诺言。

&rdo;说完之后，我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摔，展示出自己不移的决心。

老头怔住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来。

而话中的逻辑又是如此严密，让他无法反驳。

如果他的梦确然如预言一样精准，那我的死亡便已注定发生，劝阻有何意义？他回答不准也没用，因为不准的话我就根本无须在意。

老头只能无奈长叹：&ldo;我倒是想救你，可是……&rdo;

&ldo;生死由命吧‐‐&rdo;我打断他的话，&ldo;你我又何必庸人自扰？&rdo;

老警察黯然不语。

片刻后他似忽又想起一事，问我：&ldo;你有没有戒指？&rdo;

&ldo;戒指？&rdo;我茫然道，&ldo;什么戒指？&rdo;

&ldo;白银戒指。

&rdo;老头解释说，&ldo;峰安当地的风俗：年轻人如果两情相悦，女孩会送给心上人一枚白银戒指。

南方则会把戒指带在左手中指上，作为定情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