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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兰登一动不动地站在教皇办公室的防弹玻璃窗边，盯着下面圣彼得广场上忙碌喧嚣的采访车。

不知怎的，那个诡异的电话让他体味到一种膨胀……肿胀的感觉，但不是他自己的。

光照派仿佛一条毒蛇从被遗忘的遥远的历史中游来，缠上了一个宿敌的身体，它不提要求，不讲条件，只要报复，简单至极。

紧紧地缠绕。

四百年的冤仇即将洗雪。

似乎在遭受几百年宗教迫害之后，科学反攻倒算了。

教皇内侍站在桌边，茫然地盯着电话。

奥利韦蒂首先打破沉默。

&ldo;卡洛，&rdo;他直呼其名，口气听上去不像军官，倒更像一个疲惫的朋友，&ldo;二十六年了，我誓死保卫圣座，看来今天晚上让我蒙羞了。

&rdo;

教皇内侍摇摇头，&ldo;你我以不同的身份侍奉上帝，侍奉总会带来荣耀。

&rdo;

&ldo;这些事……我没想到怎么会……这个样子……&rdo;奥利韦蒂看上去窘迫而不知所措。

&ldo;你知道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我有责任保护红衣主教团的安全。

&rdo;

&ldo;恐怕那责任该由我来负，先生。

&rdo;

&ldo;你的人要负责立即疏散人群。

&rdo;

&ldo;先生？&rdo;

&ldo;其他行动稍后进行‐‐搜查这个东西，搜寻失踪的红衣主教和俘获他们的人。

但首先必须保证红衣主教的安全。

生命的尊严高于一切，而且这些人是教会之本。

&rdo;

&ldo;你是说我们马上取消秘密会议吗？&rdo;

&ldo;我有选择吗？&rdo;

&ldo;那你选出新教皇的义务呢？&rdo;

年轻的教皇内侍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着窗外，他的目光扫出去看着下面逶迤伸展的罗马城。

&ldo;圣座曾告诉我教皇是在两个世界里奔忙的人……一个是现实的世界，一个是神性的世界。

他告诫道，任何无视现实的教会都不会存在下去抵达神性的世界。

&rdo;他的话里突然透出一种超出了他的年龄的睿智。

&ldo;今晚我们就面对着一个现实的世界，无视它的存在是愚蠢的。

自尊和先例并不能掩盖理性的光辉。

&rdo;

奥利韦蒂点点头，似乎深受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