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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有的时候，她也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洞察力……那是什么声音？

他竭力倾听一个远处传来的声音。

那不过是一个什么人在哼一个歌调。

但是他自己呢？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来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那哼哼的歌声听起来比较近了，非常不入调。

不过，那歌调虽然哼得不入调，虽然不容易听懂，他仍然能辨别是什么歌。

这个歌远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就流行了。

这次世界大战中又死灰复燃了：

&ldo;假若你是世上唯一的女郎，我是世上唯一的男子‐‐&rdo;

在一九一七年的时候，这个歌他不知哼哼过多少次。

这家伙真该死！

为什么不能唱得入调呢？

唐密身上的肌肉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这个人哼哼不入调的地方，怎么那么熟悉？奇怪！

他记得，只有一个人哼起这调子的时候，单单在这种地方哼错，而且错的地方也是一样！

&ldo;啊，是亚伯特！

一定是他！

&rdo;

是亚伯特在&ldo;走私者歇脚处&rdo;荡来荡去。

亚伯特近在咫尺，但是他自己却被人绑在这里，手脚不能动弹，也不能出声……

慢着，他真的不能出声吗？

现在只能发出一种声音。

当然，闭着嘴总不如张开嘴容易发出，但是，是可以办得到的。

于是，唐密便拼命发出鼾声。

他把眼睛闭起来，准备万一阿波多走下来的时候，好假装睡得很甜的样子，呼噜……呼噜……

短鼾，短鼾，短鼾‐‐停顿‐‐

长鼾，长鼾，长鼾‐‐停顿‐‐

短鼾，短鼾，短鼾……

二

秋蓬走后，亚伯特深感不安。

现在年纪比较大了，他的思考力比较迟钝了，但是，仍然是不屈不挠的。

一般地说起来，目前的情形，他觉得不妙。

首先，这次大战，一切情形都不对劲儿。

亚伯特怀着暗淡的心情，并且几乎是毫无怨恨的，这样想：&ldo;那些德国人！

&rdo;那些高呼希特勒万岁的人，直腿直膝作德国式的正步走，蚕食世界，轰炸，机枪扫she，作那些无法无天的事。

一定要想法子阻止他们这样盲从！

对于这个，没有第二条路走，但是，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人能阻止他们。

就拿毕赐福太太来说罢，真是一位再好也没有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