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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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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原喊道。

无人答应，又大声地喊了一声，总算听得有人穿着木屐从里边出来。

开门的是一位颧骨突出、细高个儿五十四、五岁的汉子，目光锐利，穿着一身皱巴巴的和服。

田原递上名片，&ot;我是r报社赤星君介绍来的。

&ot;&ot;呵！

&ot;那瘦子眼睛骨溜溜地瞧了田原一眼，把腰带束束紧，开口道：&ot;请进。

&ot;屋内有四铺席半和六铺席两间房，榻蹋米磨损了，呈暗红色，隔扇的纸也破了。

六铺席的房间既没有衣橱，也没有箱子，墙上糊满了旧报纸，家里的摆设很简陋、寒伧。

&ot;我叫横井。

&ot;胡子拉碴的主人说道。

田原见他长长的头发，一半花白了，&ot;您有什么事情找我？&ot;田原不了解此人的底细，一时难于启齿，赤星未向他作任何介绍。

原以为横井与税务署有关。

可是到此一看，他竟住在这样寒伦的屋里，也够穷酸的。

&ot;事情是这样的。

&ot;田原典太说：&ot;我想了解一点有关税务署方面的事情，赤星让我来请教您。

&ot;&ot;是赤星让您来此的吗？&ot;横井贞章翘起他胡子拉碴的下巴，露出一副黄牙笑道，&ot;呵，他的老脾气还没改呢。

&ot;&ot;对不起。

&ot;田原典太抱歉道。

&ot;这些事儿我实在不愿意说。

既然是赤星的请求，那就没法推辞了。

不知您想了解税务署的哪方面的情况？&ot;&ot;这话也许不中听，我想了解一下税务署官吏的恶劣花招儿。

&ot;&ot;原来如此。

&ot;横井嘻嘻地笑了起来。

&ot;您突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ot;---他把香烟折成两半截，贪婪地吸起烟来。

&ot;比如说---&ot;田原典太说，&ot;税务署的品质恶劣的职员经常到管区内的公司、商店吃吃喝喝，这应该说是渎职的行为，请您谈一谈这方面的实际情况。

&ot;&ot;哈。

……是指税务署员吃＇供应＇罗！

&ot;&ot;是的。

&ot;&ot;你听我说---&ot;横井贞章的嘴角浮起了微笑，&ot;税务署职员到公司、商店吃吃喝喝，那是家常便饭，对他们来讲，这是公开的秘密。

接受&039;供应&039;当然是不对的，但他们并不认为是贪污，而且这些行为也并不能算他们的花招儿。

&ot;&ot;嗯。

&ot;田原典太点点头，&ot;照您说，所有税务署的职员都这样干吗？&ot;&ot;差不多吧！

所有的人都肆无忌惮地这么干，所以他们内部就平安无事了。

这些人的皮也真厚，有的甚至让公司、商店的汽车去税务署门口接他们。

&ot;&ot;是吗？&ot;田原惊异地叫起来，&ot;太不象话了。

这样做，不是把&039;供应&039;看作是理所当然的吗？&ot;&ot;是这样。

那些品质恶劣的家伙丝豪不觉得不应该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