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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4页）

少年扯开小公鸡的嗓子，随台上的张学友齐声歌唱，小枝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感到有只手绕到自己背后，再用些力就要摸到骨头了，她没有抗拒，反而将势靠在他身上。

小枝头发间的香味，想必已充盈他的鼻息，几缕发丝沾在脸上，宛如丝巾缠绕脖子。

舞台上的歌声还在继续，《心如刀割》《一路上有你》《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将近两个小时，她的脸颊温热得像个暖水袋，紧贴着司望的下巴与耳根。

演唱会临近结束，张学友唱起一首申明死后才有的歌‐‐《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ldo;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在十七岁的初恋，第一次约会。

男孩为了她彻夜排队，半年的积蓄买了门票一对。

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rdo;

一阵秋风吹乱小枝的头发，她揽住司望的脖子，将头埋入他坚硬的胸膛。

她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流泪？还是不敢再听台上催泪的歌？她将少年抱得如此之紧，以至于他透不过气来，只能在她的发丝丛中呼吸。

最后，歌声用一曲《吻别》给演唱会画上了句号。

她放开了司望，擦干眼泪看着他的脸，耳边全是四周大合唱的&ldo;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rdo;。

少年的嘴唇靠近她，却停留在不到两厘米外，僵硬得如同两尊雕塑。

一曲终了，他始终没有触到她的唇。

她这才说出整场演唱会的第一句话：&ldo;你，不是申明。

&rdo;

半小时后，体育场内的人群散尽，只剩下小枝与司望两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座位中间，脚下是满地狼藉的荧光棒、饮料瓶与零食袋。

看着舞台上拆卸灯光设备的工人们，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ldo;嗨！

&rdo;

&ldo;要说什么？&rdo;

&ldo;我‐‐不知道啊。

&rdo;

他把外套脱下来，盖到小枝穿着裙子的膝盖上：&ldo;你冷吗？&rdo;

&ldo;一点点。

&rdo;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ldo;你知道吗？再过五年，我就四十岁了。

&rdo;

&ldo;那时候，我也四十七岁了。

&rdo;

她苦笑着摇头，重新睁开眼，看着秋天的夜空。

深夜，十点。

晚风肆虐呼啸，一片枯叶落在她脸上。

欧阳小枝将叶子咬到嘴里，竟生生地嚼碎了：&ldo;当你急着低头赶路时，别忘了抬头仰望星空。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