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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3页）

看着怪物般的破厂房，高高的烟囱摇摇欲坠，再往后是正在建造的层层高楼，如同回看前世与今生。

躲在魔女区里的人是谁？

第九章

2009年，圣诞节。

申援朝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寒风中白发乱起，胡子茬大半也白了，身材十分清瘦，固执而艰难地仰头，遥望楼上某个窗户。

三年前的同一天，他也来过这里。

一个少年走到面前，高瘦的个子皮肤苍白，表情沉默却不呆板，想必有许多女生喜欢他，不知为何没有出去参加圣诞party。

&ldo;伯伯，请问您找谁？&rdo;

老检察官警觉地后退两步，仔细打量他一番，依稀记起这张脸：&ldo;哦，你是‐‐黄海警官的儿子？&rdo;

&ldo;是啊，您有事找他？&rdo;

其实，他是十四岁的司望。

他已摘下红领巾，升上初中二年级，完全进入了发育期，嘴上胡须日渐浓密，变声期的音色有些刺耳。

他的饭量翻了两番，个头蹿得很快，差不多已跟妈妈一样高了，再过几年就会像黄海那样。

&ldo;他没接我的电话，不知道在不在家？&rdo;

&ldo;伯伯，我带你上去吧。

&rdo;

他领着申援朝来到楼上，熟门熟路地按响门铃。

黄海一脸没睡醒地打开房门，看来是难得轮到休息，闷在家里睡大觉。

他先看到少年的脸，便牢牢抱在怀里，好像真是他的儿子，接着又看到申援朝。

&ldo;你怎么和他一起来了？&rdo;

警官的脸色立时变了，疑惑地看着老检察官。

&ldo;我刚提前退休，想来找你聊聊天。

&rdo;

他不再像几年前那样执迷不悟，理智而客气地面对警察，更像老朋友登门拜访。

黄海警官把司望拉进屋子，低声问道：&ldo;小子，他没对你怎么样吧？&rdo;

&ldo;没有，你就让他进来坐坐吧。

&rdo;

申援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礼盒：&ldo;圣诞快乐！

&rdo;

作为一个老共产党员，这是他送出的第一份圣诞礼物。

司望大方地接过礼盒：&ldo;谢谢！

&rdo;

&ldo;臭小子，你干吗？&rdo;

黄海刚要痛骂他一顿，少年已飞快地拆开包装，却是一本硬壳精装书‐‐海明威的《老人与海》。

&ldo;对不起，想不出送什么礼物，正好最近在读这本书，很适合现在的心情，我想自己也是那个老渔夫，那么固执不相信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