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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纵翻着页,“新故事?”
“不是,”
阮肆似乎顿在了哪里,笔尖烦躁地点了点稿纸,说:“被退回来的旧稿。”
阮肆每个月都有新稿寄出去,厚页稿纸装订整齐,往往要等近一个月才有回复。
阮城卧室里有电脑,但阮肆把这件事当作隐私,除了秦纵,连孔家宝都没怎么提,所以很少用阮城的电脑发件。
他寄出去的多是短篇小说,有家刊登冒险故事的杂志社会做这些手稿的归宿。
但书桌下面的笔记本有二十多本,对阮肆而言,其中七成都是废稿,除了秦纵,甚至没有其他人看过。
长期保持高速手写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对于写故事而言更是如此。
脑中剧情进度飞快,手速却经常难以跟上。
磨茧只是小事,时间紧张才是首要问题,通宵写稿都不一定能够赶上截稿日。
阮肆陷入焦躁中,他说:“吹首曲子吧。”
客厅里在看电视,秦纵将萨克斯擦了一遍,推开了阳台门。
阮肆靠椅背上转向他,晚风徐徐,楼底下昏黄的路灯朦胧在阳台,夜来香吐蕊袭芳。
他就穿着阮肆的t恤,胸口还印了只黄鸭,却在垂眸时显得格外有魅力。
ibelieve这首曲子秦纵学了很久,现在吹出来依然有些生涩。
但这并不妨碍,他偶尔看过来的眼神叫人指尖发麻。
次中音萨克斯的低缓赋予夏夜不同的味道,阮肆渐渐嗅不见花香,他沉沦在这不知缘由的温柔中,随着曲调如同浮在水面。
完全放松的时刻其实很少,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抛开被文字逼到死角的焦虑,放弃固执的思路。
那潺潺流水拂过指尖,让意识漫无目的地漂动。
漂动完了,有感觉就继续,没感觉就睡觉。
曲子停时阮肆有点感觉,但显然不是对写稿的感觉。
他折了只大象抛给秦纵,“打赏。”
说完起身伸懒腰,滚在被褥上。
“谢赏。”
秦纵说:“给留点位置行不行?”
阮肆划动着手臂,厚颜无耻道:“这都是哥的地盘——卧槽!”
背上一重,压得阮肆险些吐血,他说:“你今年又长了不少!”
“能不长吗,”
秦纵还压了压,“明年就比你高了。”
“呸,”
阮肆挣扎着说:“压死我了!
我的老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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