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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ldo;两个月前，我们在伊拉克执行拆弹任务，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我们接到命令去拆除一颗路边炸弹，没有什么难度，我的军士负责拆除，而我负责警戒。

当时有一个伊拉克的小男孩出现在附近，我让他走开，但他根本不动，然后我突然发现他手上似乎有一个手机，那时我已经察觉不对，就向他跑去，他一看我冲过来，就打开了手机，这个时候我就听见军士冲我大喊道：&lso;喂，夏天，快开枪，他要引爆炸弹，开枪！

&rso;我愣住了，那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就是我犹豫的那几秒钟，炸弹爆炸了，等我醒来，中尉告诉我，军士已经阵亡了。

&rdo;眼泪划过男孩的脸颊，拳头被握得咔哒作响，所有的悲伤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ldo;见鬼，今天我看着那个女孩，我不停的告诉自己，开枪、开枪，你难道想重蹈覆辙吗，可我就是没法扣下那该死的扳机，我已经快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军士叫我开枪的声音，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死！

&rdo;男孩的咆哮合着泪水，没有人可以承受别人因自己而死的痛苦，而今天这个男孩却选择再次背负，以善良的名义。

陈曦一把搂住夏天，轻轻地在他的耳边说：&ldo;夏天，你没有错的，如果你开枪了，只能说明你尽了士兵的责任，可那样就是对了吗，用一个花季少年的命去换军士的命就是对的吗，战争不是算数，它是杀戮，它没有对，亦没有错，你只是处在这场野蛮中而遵循了内心最本真的选择。

&rdo;

许久，男孩才慢慢平静下来，陈曦看着他，然后离开，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ldo;陈曦，我……想回家了……&rdo;身后传来男孩哽咽的声音。

&ldo;好，回去我会向局长申请批准你退役。

&rdo;

&ldo;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再选了。

&rdo;

&ldo;不，夏天，谢谢你！

&rdo;

楼梯口，穿着白色西装的洛基依着栏杆，看着慢慢走下来的陈曦。

&ldo;他还好吗？&rdo;

&ldo;……&rdo;

&ldo;看起来，杀戮不会继续了，以教父一向追求完美的做派，七宗罪就此终止，我们赢了。

&rdo;

&ldo;不，我们都输了，我们算漏了真正的人心，算漏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或许应该叫做善良。

&rdo;

&ldo;你真的打算让他离开吗？&rdo;

&ldo;他不属于这场战争，既然如此就让他走吧，他那样活着，至少能让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这一切也并不是太黑暗。

&rdo;

&ldo;陈曦，如果是你的话，会开枪吗？&rdo;

&ldo;应该会吧……&rdo;

夜已经深了，伯尔尼机场的贵宾区里，金发男人看着手上泛黄的照片，那上面三个年轻人勾肩搭背，肆无忌惮地笑着，身后是耶鲁大学的beecke古籍善本图书馆。

叹了一口气，掏出打火机，将那照片的一角点燃，看着笑颜在火焰中渐渐消失，苦笑一声，拎起皮箱踏上前往缅甸的&lso;归程&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