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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4章（第2页）

守礼，也是循了圣人教诲不敢为非，替自己替部下门人奴才想的太多了……奴才常常跟府里下人说，什么叫忠？就是要有心，心中只有主子没有自己！

教下头是这样，想自己也是皇上奴才这一条就少了。

&rdo;说罢长叹一声，&ldo;这是奴才几年读书养气的心得，未必说的全。

想起阿玛额娘的教诲，想起当年魏娘娘教我识字，给我铰鞋样子……都是恍然如梦‐‐真的，什么都不必说了，总之是糊涂罢了。

&rdo;

颙琰起初只作无心，摆弄着手中素纸扇子静听，偶尔还颔首微笑，听着他是真情认错服低，又提起两家上代恩义情份，不禁慢慢入心动情动容，想说几句温存话，临出口改了主意，把手中扇子慢慢摺起放下了，说道：&ldo;本来这些话，将来有机会说的。

你现在说了，我很为你欣慰。

我和王师傅他们闲常议论过你‐‐能耐是有的，但有豪门公子哥几性情，送你&lso;骄纵&rso;二字大约不为冤枉了你。

&rdo;

他口气淡淡如水，考语却下得很重，似笑不笑只是把玩那扇子。

若在昔年早日，福康安早就跳起来回驳了，但此刻却是真的认了，只是低头，诚挚地说道：&ldo;十五爷是真的斥我，我也是真心认了，不但骄纵而且有时狂妄！

年轻读书时我就说过，&lso;论读书写文章，阿哥们都和我一处，谁还不知道谁？八爷就诗词我还服些，就十五爷，一篇书要温习几天才会背&rso;‐‐这不是患了痰症风疾么？&rdo;

&ldo;钱沣的死，我查过了，没你的事。

&rdo;颙琰平静地说着，轻轻把扇子丢下，&ldo;因为当时你在洛阳嘛。

有人疑心小人害的他了‐‐所以要查。

但有人说纪昀被黜，有你的份；还有，福灵安党附朝廷大员，恐怕也是真的。

忠，只有一个心，像你这样身份地位，放纵兄弟去捧人的臭脚应该么？&rdo;

福康安吓了一跳，忙道：&ldo;十五爷这话，足见还是信任我。

纪昀被黜，是和珅到山东，我心里恨于敏中，叫他狠狠整，谁知他连纪昀的过错都抖落出来……福灵安党附的大臣，奴才也听说过，但奴才们分居已经多年，又常年在外，有失兄弟通气教训，这是实话。

&rdo;不知是怕还是心有委屈，福康安说着，已迸出泪花。

&ldo;你手脚也太大方。

&rdo;颙琰毫无表情，像在议论别人，侃侃说道，&ldo;金川是七千万吧？台湾又是一千多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是对的，可总要有个尺度分寸吧！

嗯……这次出兵后藏，我看还是不错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噢！

&rdo;

这话福康安打心底里不服。

但此时不服更待何时？他觉得再坐着对话已不合宜，起身小心说道：&ldo;总之都打骄纵狂妄目中无人这个病根上起来。

我虽封王，心里还拿皇上和十五爷当主子。

这话早年爷要说出来，我必定驳回，如今是口服心也服了！

&rdo;

&ldo;我们表兄弟交心，就是朋友相处，规之于义么！

何必这样呢？&rdo;看着这位一世不肯服人，桀骛不驯的勋贵软软的低头，颙琰心里突然得到极大的满足，&ldo;你的功劳我没说，其实记得也结实着的。

皇太子是这样，将来无论怎样也还是这样。

不要疑人也不自疑，我毫无难为你的意思。

&rdo;说着掏出表来看看，一笑说道，&ldo;今儿谈的很好。

我们抽时辰再论‐‐走。

&rdo;他用手轻轻拍拍福康安肩头，&ldo;你这功臣王还没见万岁爷呢！

咱们一道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