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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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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桐猜出杨萱是因为有外男才避开，没再追问，指着竹椅对夏怀宁道：&ldo;屋里闷热，这里还算凉快，且稍坐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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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怀宁颔首坐在杨萱坐过的椅子上。

松萝近前将杨萱所用茶盅收走，又搬来一把椅子，重新沏了茶。

夏怀宁端起茶盅浅浅啜了口，沉默数息，抬头问道：&ldo;杨兄可曾学过作画？&rdo;

杨桐赧然回答：&ldo;未曾，之前倒是见过父亲作画，只略微知道点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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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怀宁指着旁边青翠碧绿的竹叶，笑道：&ldo;左右闲着无事，不如你我各画几竿修竹，等伯父回来指点一二可好？&rdo;

杨桐欣然同意，将夏怀宁让至屋内，令松萝准备纸墨，两人各自提笔作画。

只这会儿工夫，天色突然阴下来，暗沉沉得好像灶坑里烧饭的锅底。

少顷，一道闪电骤然划破了墨黑的天空，几乎同时，惊雷滚滚而至，轰然炸响。

声音响且脆，仿佛就在耳边似的。

辛氏正靠在罗汉榻上看书，见状忙将书放下，站起身道：&ldo;这响雷真是惊人，别吓着萱儿，我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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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嬷嬷阻止她，&ldo;眼看着就要下了，太太别淋着雨，还是我去吧。

&rdo;说着找了件外裳攥在手里，急匆匆往玉兰院走。

春桃在屋里瞧见她，提着裙子迎出去，&ldo;嬷嬷怎地这时候过来了？&rdo;

秦嬷嬷道：&ldo;这雷声惊天动地的，太太怕骇着姑娘们，二姑娘呢？&rdo;

春桃指指西屋，&ldo;姑娘适才打发我出来，说想自个儿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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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嬷嬷撩起门帘探头进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隐约看出窗前站着抹瘦小的黑影，双手紧紧地拢在肩头，身子好像不停地颤抖着。

这么响的雷，就是她这半老婆子听了都发怵，何况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秦嬷嬷叹一声，见四仙桌上有才沏的茶水，遂倒了大半盏，交给春桃端着，轻轻走进屋，温声道：&ldo;二姑娘，喝口热茶润一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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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萱茫然地回过头。

恰此时，又一道闪电自窗口划过，将屋内情形照得清清楚楚，也照亮了秦嬷嬷的面容。

她穿件白色立领中衣，官绿色比甲，脖子下面的盘扣系得规规整整，斑白的头发梳成圆髻拢在脑后，鬓角一丝碎发都没有。

在她身后是端着朱漆海棠木托盘的春桃，托盘上青瓷茶盅袅袅冒着热气。

此情此景，与不久之前的那一幕何其相似。

杨萱脸色立时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