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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我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是&lso;老师&rso;将我养大，教我学会用枪杀人。

每杀一个人，我就会很害怕的想，不知道死在我枪下的人，跟我有没有关系？想得我几乎崩溃，不敢闻到血的味道，只要一闻到就会作呕。

前不久，我发觉自己开枪射击的时候，手竟然不会麻，杀人的时候，也闻不到任何血味。

看着血液从人的身体里面冒出来的时候，也不会感到任何的不舒服。

我……好怕、好怕……一心只想着死掉算了。

&rdo;她紧紧抓着胸前的枕头，用力得指节全部泛白。

&ldo;你在怕什么？&rdo;他低下头环住她，低沉的嗓音熨贴在她的耳边，轻启她长久封闭、不敢与人诉苦的心门。

&ldo;我觉得……&rdo;她嗓音不觉开始颤抖，哽咽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ldo;我觉得……我好像变成一个怪物。

就像罗老说的，我是个妖孽。

说不定早就已经杀掉了跟我有血缘的亲人……我好害怕、好害怕……我到现在甚至还是有点怨恨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杀了我……万一我又得回去杀人……你为什么没有杀了我……&rdo;说到最后，已经语不成声，崩溃落泪。

&ldo;不！

这辈子，我绝不会对你下手。

&rdo;他郑重的表情，让说出口的话，听起来像极了一句誓言。

她没看到他的表情，只是拚命摇着头，娇小的身子卷裹着被单，半坐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他叹了一口气，心疼地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提抱到他身上，温存地拥住她。

&ldo;活着好累……好累……我真的不想杀人了……我不想杀人……我不要变成妖孽……&rdo;她不断反覆地呢喃，泪水像是流不尽，拚命发泄她长年压抑在心头，几乎要化脓、溃烂的恐惧感。

&ldo;你不会变成妖孽，相信我。

只要有我在，以后，你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逼你。

&rdo;他抱着她，轻轻地前后摇着、哄着。

&ldo;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永远也逃脱不了杀手的宿命……&lso;老师&rso;是个很可怕的人……没人能够反抗他的……&rdo;她绝望地将小脸埋进他的胸膛。

&ldo;你忘了？无非这个名字，连你的&lso;老师&rso;－－江鹤，也会忌惮三分！

&rdo;

江冷娃收住了泪，半信半疑地抬起沾水的长眼睫望着他。

&ldo;真的吗？&rdo;话语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她湿润的脸庞闪着莹白色的光泽，诱得他忍不住低头亲吻这朵令人心怜的带雨梨花。

&ldo;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

而我一向习惯用我所有的力量，保护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