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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程以宽微微一怔。

他垂下眼，把本子轻轻推了过去。

&ldo;我跟你爸的时候，你奶奶不同意，我们就领了个证，一起吃了碗面算是结了。

那时候我就想，以后不管我生的是儿子还是闺女，将来他结婚，我一定得给他办得风风光光的。

&rdo;程妈妈抽了下鼻子，看着别处，道，&ldo;我知道我这人平时独断强势，不太能听进别人的话，但我不是不讲道理的。

我们创造条件，是想让你接触更优质的资源，希望你高一些，接触的人好一些，希望你视野能更宽，自主选择的机会也更多，以后少吃苦，轻轻松松就有事业，就有美满的家庭。

&rdo;

程以宽心里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了门口。

&ldo;高中的时候你收到情书，我跟你爸爸还商量过，如果你有喜欢的小女生，我们不要干涉，你已经大了。

我们早早给你买好了婚房，也没装修，怕将来儿媳妇不喜欢。

我们还想过以后，等我们退休了，你们用得着，我就给你们带带孩子;用不着，我们老两口就去旅游，跟你们年轻人保持距离，你们小家庭幸福就好。

结果……&rdo;她说到这忍不住哽咽，沉默很久，才道，&ldo;结果……有一天下午，你跑来告诉我，说你是同性恋。

&rdo;

程以宽轻轻把手搭在把手上，想要回头，却又觉得异常沉重。

&ldo;这句话，是对一个母亲最大的惩罚。

&rdo;程妈妈道。

程以宽微怔，忍不住道：&ldo;妈，同性恋不是犯罪。

&rdo;

&ldo;它不犯罪，但跟犯罪差不多，我不是不了解才反对的，我是因为太了解才觉得恐怖，这个群体的名声就是约炮、滥交、艾滋病!&rdo;程妈妈说完一顿，低声道，&ldo;你不要觉得这个社会容忍度高了，不可能的。

以宽，你不信就出去问问，看看别人眼里，那都是群什么人?&rdo;

程以宽缓慢地摇了摇头，拉开门出去了。

才到楼下，抬头就遇到了外出回来的程爸爸。

刚刚程以宽来的时候程爸爸正要出门买烟，结果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程爸爸没买回烟，而是左手里提着条鲜鱼，右手提着一大兜程以宽喜欢的青菜。

&ldo;这就走吗?&rdo;程爸爸裹着围巾，鼻尖冻得通红，手指也缩了缩，忍不住问他，&ldo;吃了再走行不行?&rdo;

程以宽勉强笑了笑：&ldo;我晚上还有事，来不及了。

&rdo;

他说完，低着头匆匆从后者旁边擦身而过，才走出几步，隐约听道后面的人压着嗓子咳嗽了几声，心中更是憋闷。

程以宽一口气回到车上，没忍住，翻出了烟盒。

一直等烟头攒了三四个，他才叹了口气，开车回家。

江彦此时正在程以宽的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