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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大惊失色。
我踏进这个狭窄的电梯。
&ldo;小姐&rdo;是个头发苍苍的老妇人。
&ldo;麻烦您到三楼。
我找萧乾先生。
&rdo;
&ldo;三楼不停。
&rdo;她面无表情地。
&ldo;那‐‐&rdo;我迟疑了一下,回想起1989年见到的行动困难的萧老,&ldo;老人家怎么办?&rdo;
&ldo;老人走路啊!
&rdo;电梯&ldo;小姐&rdo;不太耐烦,显然觉得我的问题有点儿莫名其妙。
※※※※※
回到外交公寓,电梯小姐坐在大门口和别栋楼的小姐聊天。
和往常一样,她们的手里总有一把头梳,时不时梳理着刚刚洗过还cháo湿的头发;膝上总摆着一份读皱了的《北京晚报》。
她们坐在台阶上,望着门外夜幕渐拢的天空,交换生活里点点滴滴的大事小事。
手里的水果挺沉的,我踏进大门。
您好。
麻烦您。
&ldo;没辙啦!
我说您看着办吧!
&rdo;她们的话音一点儿也不被我的出现打断。
两个人像上了电池似的同时起身,往电梯平行挪动,头梳和晚报也跟着浮进电梯。
&ldo;你知道小刘昨晚见到谁了吗……&rdo;
五楼。
谢谢你。
&ldo;我还以为她早出了国,原来呀,婚没结成,人家回澳大利亚去了……&rdo;
语音、身体、头梳、《北京晚报》,又像幽浮一样缓缓飘下。
望着电梯渐渐合拢的门,我突然彻悟:在她们的眼里,我才是凳子和按钮,我才是那嵌在电梯里的时明时灭的灯,她们对我是彻底视若无睹的。
不把我当&ldo;人&rdo;
看,她们才活得下去。
我松一口气。
五楼!
打架
从定陵一出来就听到他们愤怒的声音。
卖饮料的小摊旁,两个穿短裤的男人正使尽全身力气地吵着架,脖子粗了短了,脸涨得紫红。
两人之间还站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手里握着罐要喝未喝的可乐,眼睛怯怯地望着火爆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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