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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月娘这才回过神来，瞧了雁卿一会儿就垂下眸子来，默默的将手抽出来，低声道：&ldo;我不碍的。

&rdo;

雁卿手心只余下一片凉，月娘已兀自走了。

雁卿便追上去想再握住，月娘却抽身躲开了。

雁卿就懵懵懂懂的愣在那里。

墨竹瞧见了，也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上前去抱起她。

雁卿便垂着头坐在她手臂上，轻轻的搓弄着自己的手心，好一会儿之后才又抬头望向月娘，见月娘形单影只的背影。

便不很自信的问墨竹，&ldo;阿娘会改主意的罢……&rdo;

墨竹便摇头说：&ldo;大约是不会的。

&rdo;

雁卿便说，&ldo;我求她呢？&rdo;

痴儿太过执着了，也是令人心疼的。

墨竹倒是梗了一阵子，终于还是说：&ldo;大约也不会。

&rdo;

雁卿又沉默了下来。

墨竹是知道大姑娘骨子里的拗劲儿的，纵然你告诉她这一行必然劳而无功、月娘也未必会领她的情，只怕她也会去做。

就譬如读书，谁都知道她再读、再读也不会变聪明些，她也依旧要读，因她也想像月娘一样，令林夫人得意的在人前夸赞她一句&ldo;聪慧&rdo;。

她是个痴儿，只知道拼力去做，却不晓得人除了&ldo;去做&rdo;之外，还有许多取巧的活法。

林夫人此刻却是在李太夫人房里。

半日光景，也足够太夫人回味过来。

林夫人是当年李太夫人亲自为燕国公挑选的妻子，又和睦相处了小二十年，林夫人是什么样的才能和品性，太夫人心知肚明。

虽乍然听说林夫人正在处置柳姨娘，太夫人也略觉得她过于专断了，然而再想想，这也正是林夫人的性格。

不过就是儿子房里那些事，林夫人出手管教也是她的份内。

是以太夫人虽心里有话，却也忍住了没插手。

果然，待鸿花园里尘埃落定，林夫人便亲自来向她禀明原委了。

此刻太夫人才开口：&ldo;早些年府上人事驳杂，你公公又去得早。

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辱臭未干的孩子，许多事都照料不得，难免就得多仰仗身边的人。

又担忧大郎小小年纪袭了爵，上头无管教，下边多奉承，容易被勾搭坏了，也要在他身旁放个年长稳重的管事辅佐。

就这么着选上了柳管事。

当初也是觉着他老实诚恳，怕他不够干练，还将陪房丫头嫁了他‐‐谁知道渐渐的他心就大了呢？然而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奴才，没什么不能处置的。

&rdo;

林夫人素来都是赶尽杀绝的，没道理处置了柳姨娘，还要留着她的父母兄弟荣养的。

这些太夫人却是都料到了。

此刻退一步，也是为了后头好开口。

林夫人便说：&ldo;是我这些年偷懒，不曾申斥管教的缘故，才令他们都放纵起来。

早几年柳管事借着府里的权势，在外干预诉讼，夺人田产。

我听到风声，也曾和大郎提过。

也不知他是怎么辩解的，大郎只将他训斥了一回便作罢。

前阵子又有人告到京城来，说他因田界纷争，纵容儿子打杀了人命。

我遣人去查，才知道他这些年竟都不曾收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