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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3页）

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苏兰说：&ldo;你往下看。

&rdo;

医院的大楼下，已经有人注意到他，渐渐聚集起来，对着他指指点点。

沈修眉眼冷漠，嗤笑了声。

一群碍眼的蝼蚁。

耳边传来苏兰平淡的声音：&ldo;我在楼下。

&rdo;

沈修一怔，这才仔细低头望去，但是太渺小了，所有人的身影都是模糊的一团团影子，他分辨不清。

她说，她在那里。

沈修突然轻轻笑了，柔声道：&ldo;你等着，我马上来找你。

&rdo;

手撑在窗沿上，他的心脏因为兴奋而狂跳，濒临死亡的恐惧和解脱的渴望交织在一起，他对即将到来的纵身一跃，生命中最后的飞翔，产生了无穷无尽的期待。

&ldo;你问我，你死了，我会不会开心。

&rdo;

苏兰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让他止住了动作，屏息等待对方的答案。

天与地，生与死，他在等。

&ldo;会。

&rdo;

沈修又笑了，并不为此感到失望。

他慢条斯理说：&ldo;我成全你‐‐苏兰，这是我送你的，最后的礼物。

&rdo;

&ldo;曾经，我做梦都盼着你死。

一来为了爸爸，为了妈妈，为小良和我自己，二来我知道你一天不入土为安，就不会放过我，总会纠缠到底。

&rdo;

沈修嗓音慵懒：&ldo;你倒是了解我。

&rdo;

苏兰轻微地叹息一声，像是有些疲惫，语气越发淡漠：&ldo;而现在，走到这一步，我还是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变成和你一样的人。

&rdo;

沈修沉默片刻，轻蔑的笑了笑：&ldo;那个整容女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半夜的婴儿鬼哭声也是你弄的？&rdo;

苏兰也笑了：&ldo;沈先生，我一向了解你，可直到今天，你总算开始真正认识我。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