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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马背上的郎君又笑了起来,甚至还大笑出了声,笑声爽朗,引得来往的行人异样的目光。
不过红衣的少年郎生得好,又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看上去意气风发,也引得行人指指点点地善意笑笑。
许是遇见什么天大的好事了吧。
听见车外的苏六郎莫名大笑,王沅真的彻底服气了。
牛车如此地缓慢,他骑着马又跟着放缓步伐,身上的圆领袍看上去也不如何厚重的样子。
屋舍的顶上还有积雪深重,方才好像还开始飘起了零星雪花,迎面的寒风真的不冷吗?
这会还能听上去还笑得很开心?
想到外面郎君跟在车外受冻,貌似也没有手套可戴,王沅就有丝丝烦躁,索性上半身前趋,掀开了一角车帘,唤道:“苏郎君?”
不意王沅会突然掀开车帘,苏六郎马上止住了笑,扯着缰绳,就贴近了车厢,有些紧张。
“方才便教阿沅莫要看我,遇了风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郎君虽然如此说道,心里却是有些雀跃的,仿佛是一口气饮了一壶蔗汁一般。
谁要看你了,王沅这会真是嫌弃得很,她面无表情,直接开了口:“冬日天寒,苏郎君不妨先行。”
没想到王沅一开口就是赶人,苏六郎有点慌,莫不是方才自己笑得太大声?
他也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失态,便有些讪讪地回应:“这点风雪着实算不得什么,便让我送阿沅回府吧。”
他在马上,随着前行微微晃动着,目光却是一直盯在王沅面容上,此时眼中有几分讨好之意。
不怕冷那就冻着吧,王沅冷漠地心想,反正他也不怕冻。
于是她也不再劝说,就放上了车帘,
苏六郎只听得车厢里传来了一句冷漠柔和的女声:“那苏郎君请自便吧。”
自己这是说错了什么话么?
苏六郎真的慌了,他不住地瞟向厚重的车帘,可惜就是看不见内中心心念念的小娘子。
忍不住扯紧了手中的缰绳,他绞尽脑汁地想,这可如何是好,自己方才笑得很失态么,怎么才能挽回阿沅的印象呢。
牛车缓缓行着,车辕上绘着临川王家家徵的木牌轻轻晃动,合着车上避让铃的清脆声响。
还伴随着苏六郎凑近车厢,时不时的叨叨声:“阿沅,你可是生气了,你只管说,我下次定不会如此的,你莫气了,可好?”
“阿沅,你还想不想吃透花糍?或者还是想吃毕罗?”
“阿沅,我听说永宁坊有一家的金银夹花平截很是鲜美,我带你去好不好?还是我让人给你送了来?”
“阿沅……”
被唠叨的不胜其烦的王沅此时内心崩溃,车外面的这个郎君是脑补了什么,而且拿吃食来哄她,这是拿她当小孩子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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