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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陛下和司马迁前往太庙的时候偷偷溜出来这种事,怎么能让这个动不动脸红的亲兵知道。
&ldo;霍公子请稍候。
&rdo;没等我反应过来,杨仆已经熟练地解开我的发髻重新束起,歪斜的衣甲也被他前前后后整理一番,这才开心道,&ldo;可以走啦。
&rdo;
举国放长假,家住陇西北地和上郡的兵士纷纷回家探亲,营地上空炊烟袅袅,格外安静。
仆多小王子并没有问起为何我和杨仆消失了那么久,只是在看见我更衣时裸露的肩胛骨时,眼神现出一瞬间的黯淡。
我依稀记得那晚宴会最后他依旧在吃烧烤,并未同其他人一起去扎营。
被天子扛进建章宫前,我仿佛也瞥见他幽幽的目光。
是夜,发生了一件令小王子更加郁闷的事情‐‐他和杨仆忽然被从各自的被窝里撵了出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小王子悻悻地套上中衣离去,随即一个高挑健硕的身影掀起帐帘跨进来,迅雷疾风似的将我困在榻上。
&ldo;好家伙,一声不吭就给朕跑了,看朕不治你个逃兵之罪。
&rdo;男人皱着眉头,装出一副威严凶狠的表情。
&ldo;陛下可见过往自个儿兵营里头逃的逃兵?&rdo;我不屑地嗤鼻。
&ldo;看来,朕反而该嘉奖你喽?让朕想想怎么赏。
&rdo;帝王倾覆下来,一面咬着我的耳垂,一面轻笑着开始宣读口谕,&ldo;朕的建章骑郎霍去病,皎皎智慧,灼灼天姿,顺恩承泽,深得朕心,明日起迁为奉车都尉,加官侍中,赐宫中佩剑行走,时刻伴朕左右。
&rdo;
&ldo;臣不敢领旨。
&rdo;我怒瞪眼前信口胡诌之人。
什么天姿承泽,我又不是他永巷里的女眷;只是着了他的诱惑,陪他滚了两次床单而已,我才不要从此鞍前马后,宿值夜卫。
天子挑眉,声音里却透着戏谑。
&ldo;居然敢抗旨不遵?嗯,朕该怎么惩罚你好呢?&rdo;
&ldo;陛下……&rdo;听到惩罚,我使劲儿往里躲,直到被挤得贴上透着凉气的帐篷布。
&ldo;你放心,今晚不折腾你,让我抱着你睡便好,晚上见不到你,我难以入眠。
&rdo;
话虽如此,男人依然不得不挤在窄小的单人榻上,辗转反侧地适应一番,咕咕哝哝地抱怨道:&ldo;这榻还真不舒服,看来得再给老敖拨点款,建章营的帐子和榻都给朕升规格。
&rdo;
细雨已霁,黯淡的月辉从重云之中探出头,透过帐帘的缝隙洒下来。
黑暗中,身边的帝王已熟睡,温热的手掌搭在我的腰际,唇角依稀带着笑意。
无论如何我也料想不到,天子居然会追来建章营。
我隐约记得他宣布放假,既然是假期,不回他温暖如春的温室殿休息,却跑到这透满寒气的兵营里头挤军榻;加上之前几日,他一直呆在低矮阴湿的建章寝殿,一边批公文一边照顾我,这份来自帝王家的温柔心意,我并非体会不到‐‐正好相反,在过去的数年中,我一直对这片难能可贵的真心选择视而不见。
也许正因为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如今再看我身边这个人,确实同从前不太一样。
我刚入宫时见到的那个整日里嘻哈玩乐,喜欢吟诗作赋、歌舞狩猎的天子,已经被封存于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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