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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步广，去病，你们说是不是?&rdo;

大舅望向我俩，期待着我们的附和，但是我俩只是讶然地回望他。

他一个人已将二人的亲事都定了下来，我们这一桌人竟然全部被蒙在鼓里。

二舅的目光游离，沉默片刻后，方才回神，犹豫道：&ldo;这事‐‐兄长恐怕做不得主。

&rdo;

&ldo;怎么做不了主?爹娘早逝，长兄为父，弟弟们的亲事，你大哥我做得了主。

&rdo;大舅面色渐沉，斩钉截铁道。

二舅兀地站起身，急道：&ldo;弟弟从来不敢对兄长不敬不孝，只是‐‐&rdo;

&ldo;只是什么?难道要我眼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被那皇帝小儿霸占一辈子?&ldo;大舅打断他，越说越大声，&ldo;我明日就去当面问问皇帝，看他还有没有天理了!&rdo;

空气霎时变得死一般寂静，我皱了眉，小舅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一群灰色的麻雀&ldo;扑扑簌簌&rdo;，从附近的灌木中慌不迭地钻出来，飞向天际。

大舅话语中的意思再清楚不过，眼看二舅的神色越来越痛苦，双手攥成拳掐进肉里。

终于，他一言未发，只是默默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第11章11灵犀

我抛下盛怒中的大舅和战战兢兢的小舅，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大舅自知失言，然而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话是句句在理，却得了这十分尴尬的境地，又拉不下面子来，只抿了一口茶，坐在那里自顾自喃喃道：&ldo;青儿大了，想要自己做主，往后怕是由不得我这个大哥了!&rdo;

&ldo;舅父，是我，我能进来吗?&rdo;我敲门。

门内沉寂良久，方听二舅道：&ldo;进来吧。

&rdo;

我轻轻推开门。

鎏金竹节熏炉内晃动着暗淡的光，一点一点散发出与未央宫里相似的气氛，烛火劈劈啪啪地燃着，隐隐照见烛台外沿&ldo;四年内制&rdo;&ldo;未央尚卧&rdo;的铭文。

二舅半靠着榻边，青丝自白玉簪束起的发髻中垂下几根，遮住了他眼中的忧郁。

他怀中抱着一柄剑，怔怔地盯着那跳动的烛火发呆。

我认得那柄剑，甚至可以说是很熟悉。

卫府初见二舅时，他使的还是禁卫样式的铁剑。

自打他三年前从东瓯回来，那柄铁剑便被束之高阁，取而代之的就是这把羊头柄的精铁剑。

二舅教我练武时，我可是领教过这柄精铁剑的厉害，剑身轻，却削铁如泥，接招时震得我虎口生疼。

我曾经偷偷拿了这柄羊头剑，将小舅打造的铁剑全取来劈成数段，只为欣赏那削铁之时的轻巧力道，聆听那金戈隔空断裂的铿锵之声。

及至后来我无剑可劈，找来院子里的柴火大肆毁坏了一番，被家仆告状到大舅那里，吃了好一顿责打，半途被二舅救下来我才知道，这精铁剑原来是天子之物。

我并不是很懂大人之间纠葛的感情，特别是帝王家的皇子公主们这些年的分分合合，千头万绪，不过有一样我看得出来，二舅对陛下的感情，就像我对二舅的感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