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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没有真的想要逃走,&rdo;他反复这样和德拉科强调着,似乎想要以此掩饰内心的不安,&ldo;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他们不能老把我关在屋子里,这不公平。
&rdo;
真可爱,他想,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他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他走回了屋内,在门口朝他大力挥着手,关上了门。
德拉科静静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他知道明天他就会把他忘掉。
记忆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东西?
德拉科将他刚进入神秘事务司的命题重新拿了出来,放在眼前呆呆地看着,沉默不语。
为什么哈利的记忆在他脑子里留不下一点痕迹,而自己的记忆却日久弥新,每一寸情感都在结痂的旧伤口上烙下了新的足迹?
当他在持续遗忘的时候,他却痛得刻骨铭心。
他忘不了,他不但忘不了还恨自己记得太清楚,每一个细节都成为他百般咀嚼的伤口。
德拉科抓挠着自己的脸,他想哭却哭不出声,想倾诉却找不到对象。
有谁能明白呢?他的爱恨都失去了能够寄托的对象,有谁能真正理解他呢?
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
每一次他觉得自己已经与过去告别,但现实总会残忍地让他明白自己不仅没有逃离,反而陷落得更深。
那家咖啡厅成了他下班后必去的地点。
他总是坐在他和哈利那次见面时的位置,点一杯摩卡,静静地望着远方起伏的青蓝雾气。
他想象着雾气中有一个房屋屋顶,他喜欢的人就住在那儿,对着镜子苦恼地梳理自己的头发。
仅仅是想象就令他心动不已,他就像一个刚谈恋爱的青涩男孩一样对一切都充满了期待。
他很少能在那儿遇见他。
运气好的话,连着两天都能看见他和金妮坐在露天桌椅旁有说有笑‐‐也许这说不上是运气好;运气不好的话,他一个月都见不到他的影子。
但他还是坐在那儿,就连服务生都已经对他熟得不再熟,每次一来就会给他端上一杯摩卡。
他还是坐在那儿,就像门口唱着蓝调的老男人和他空空的吉他。
他的时光如此简单而漫长,他在漫长中忘记了自身的存在。
所以记忆到底是什么?
一段代码,一堆埋藏在大脑中的分子细胞,一些模糊不清的印象,一阵回想时引起的心脏抽痛,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它会褪色,会斑驳,会因为病痛而消失不见,就像阳光下的泡沫一样脆弱。
在宇宙空间中它只是一条时间轴上的幻影,用光编织着虚假迷梦。
没有谁会把梦看得如此重要,只有被感情操纵的人类才将时光在心灵上留下的每个印记当成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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