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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千言万语都藏在心底，从未想过要说出口。

&ldo;很好&rdo;。

沧海慢慢转过身，而阑琚也适时地收回了那束火热的目光，平静地望着他，一如既往的柔和安静。

可是，他发现沧海本就冰意十足的眼眸，忽然就锐利起来，像一双冰刃，冒着森森凉意，直直劈进他的心坎里。

良久，阑琚极不自然地别过头去，略嫌生硬地问道，&ldo;沧海君今日怎得空来了我这里。

&rdo;

沧海的声音如高原上的冷风，寒意彻骨，&ldo;告诉瑞彩那件事情的人……是不是你?&rdo;

阑琚被他的目光迫得退了两步，很久很久，才听到自己发颤的齿音，&ldo;什么事……&rdo;

&ldo;芝华与本君一夜云雨之事，是你告诉瑞彩的吧?&rdo;沧海步步紧逼，目光如剑像要在他身上剜个洞，&ldo;彼时，师傅归元四海，本君还未及收徒，蔺心师兄虽还居&lso;浮离宫&rso;，且与本君颇有嫌隙，但本君深知师兄为人豪爽、嫉恶如仇，他虽不愤师傅将&lso;浮离宫&rso;传给我，却不是欺世盗名之辈，遇到此事，他最有可能的当场撞破，痛骂一场，而不是在背后使些阴谋手段。

&rdo;

沧海又跨前一步，深深地看着面容一寸一寸灰败下去的阑琚，&ldo;那就只剩了作为客卿长住的你了……&rdo;

阑琚退到一颗太湖石边，双腿一软，瘫坐于石上，双目无神地望向地面，喃喃道，&ldo;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想害芝华的，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rdo;

沧海步步紧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从石上拎起来，&ldo;本君求了宝镜星君，在&lso;临风月华镜&rso;上查看当日事情经过，没想到一无所获，宝镜星君曾言，能遮宝镜之眼的只有一种法术‐‐&lso;夜隐&rso;，因此术没什么用处，天庭基本无人修炼，可是，本君无意中听看管藏书楼的仙侍说起，你曾经借阅过这本仙册，是么?&rdo;

阑琚目光恻然地望着沧海，泪水纵横满面。

沧海从未与他说过这许多话，今日这字字句句却是诛心而来!

此事压在心头五百年，每当夜深人静，他总能想起当日的惨状，芝华躺在鲜红的血泊里，无助无奈，切切哀鸣。

他却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直到他被剥皮抽筋之后灰飞烟灭。

芝华死了，他知道，他回不去了，回不去那个可以默默恋慕默默欢喜默默痴心的阑琚，他的手上也染了芝华的血!

&ldo;阑琚&rdo;，沧海猛然拔高的声音，令他浑身一颤，不期然地抬起头，惶恐不安，第一次，他看到暴怒的沧海，眼眶发红，目光像烈焰滚滚灼烧着他的每一条神经。

他看到映在沧海瞳膜上的自己，这般渺小卑微、丑陋不堪，那雷霆之怒在耳边轰然之际，击碎的还有那一点点小小的愿望。

&ldo;本君最后问你，谁，动的手?芝华的皮，在，哪儿?&rdo;

阑琚突然觉得好冷，刺骨般的冷，怕是连悄悄看他的权利都失去了，手腕被他抓得剧痛，骨骼咯咯作响，阑琚恍若未觉般，慢慢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微舒，第一次抚上沧海的脸，原来，他的脸和心是一样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