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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翟杨晟认真的点了点头。

槐序看了他一眼，伸手在茶杯里一点，弹出一粒水珠，在空中化作一面水镜。

翟杨晟透过水镜看到了自己的模样，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恐惧，道：&ldo;这是妖怪!我变成妖怪了!&rdo;

槐序嘿嘿一笑，道：&ldo;你虽然不是妖怪，但与妖怪为伍，和妖怪又有什么两样?&rdo;

翟杨晟辩驳道：&ldo;我自己是人，我自然知道，又怎么会是妖怪?&rdo;

槐序道：&ldo;对，既然你知道你是人，又何必在意你在别人眼中是不是妖怪?莫非别人觉得你是妖怪，你便不是人了?&rdo;

翟杨晟初时满心的恐惧和悲愤被槐序悄然打断，不由得思考起来。

槐序道：&ldo;其实你这并不是变成妖怪了，你修行的是白猿吞气术，乃是古时真修从白猿身上学来的一门吐纳法。

饮用清泉，吞食日月，服白玉精英，炼无拘本性。

&rdo;

翟杨晟道：&ldo;我没有变成妖怪?&rdo;

槐序道：&ldo;你自然不是妖怪，你若是想变成人，自己下山吃几顿人间烟火，把白猿功破了，自然就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rdo;

翟杨晟道：&ldo;这是什么道理?创造这门功法的前辈为何会想要变成猿猴?&rdo;

槐序指着他道：&ldo;你为何想要和妖怪相处?&rdo;

翟杨晟顿时明了，甚至有些失魂落魄。

原来人世的沉浮和苦恼，早就不是新鲜事了，甚至有这样的前辈，连人也不想做，只想回到山里做一头猿猴，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槐序点明了白猿功的来历，有点明了他的心意，把白猿功剩下的部分放到桌案上，道：&ldo;我这山中都是灵食，你享用也无妨，若是打主意留下，这是白猿功后续功法，若是想离开，自行下山就是。

&rdo;

槐序走了，翟杨晟却半点也平静不下来，他照着水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羽毛，面目如同猿猴，一双眼睛晶莹剔透，就真的像山中猿猴一样。

槐序并不担心翟杨晟会离开，人最无法违逆自己的心意。

并非槐序引诱他入道，而是他本就有出世之心，只是被槐序点破而已。

果然，用过早饭，翟杨晟就将白猿功阅尽，再次找到槐序，道：&ldo;我想留下。

&rdo;

槐序微微一笑，青年一身黑色，气质温润，包含着容纳的一切的大宽容。

&ldo;那便留下吧，我黑山的孩子，便让你来教导了。

&rdo;

第二日起，藏经阁前的空地里就摆放着桌椅板凳，甚至槐序将藏经阁也开放给翟杨晟使用，充做学堂。

黑山上的小妖怪许多都没有化形，只能幻形，有些甚至连幻形也不能，想着鹿角和鹿腿的鹿童，长着耳朵和尾巴的狐女，长嘴生翅的鹤童，甚至就是兔子、老虎的模样过来听课。

翟杨晟心中惴惴不安，顶着无数双好奇宝宝的眼光，翟杨晟深吸一口气，道：&ldo;我们来学第一个字，这个字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