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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他端端正正跪在房屋中央，脊背绷得笔直，跟平时&ldo;能躺就不坐、能坐就不站&rdo;的散漫无状相去甚远。

一切的原因，当然要归咎在他前方背对着他、久未出声的绿发少女身上。

夜明的面前摆着张纸，上面字迹歪七扭八，看起来是刚学字不久的孩童写的。

&ldo;看完了吗？&rdo;涂山容容淡淡开口。

&ldo;看完了。

&rdo;夜明老实地回答。

颜如玉那小子做事忒不地道，离山出走就离山出走，还特意留了张字条给师父，上面写道&ldo;听了师兄的话，如玉对山下生活心生向往，决定离开涂山，多谢师父这些时日以来的教导&rdo;，把他给卖了个彻底。

&ldo;可知错？&rdo;涂山容容道。

把嘴边上&ldo;错在没揍这小子十顿八顿警告他不许出卖师兄&rdo;的话咽下，夜明老老实实地道：&ldo;错在不该教唆师弟下山闯荡。

&rdo;

&ldo;不是。

&rdo;涂山容容沉声道。

她倏地转过了身，垂下头，眯起的眼睛微微睁开，如同绿宝石一般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夜明。

&ldo;夜明，如玉跟你不一样，他什么都不懂。

&rdo;

夜明沉默不言。

同样是半大少年，夜明跟颜如玉的差别，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他教了颜如玉遵从本心的处事态度，却同样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其他的为人准则。

&ldo;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你那套法则。

&rdo;涂山容容道。

&ldo;我也没想到，他的动作会那么快，说走就走。

&rdo;夜明终于艰涩地开口了，他默默地垂下眼帘，&ldo;人生有可为之事，也有不可为之事。

这些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rdo;

涂山容容定定地凝视他半晌，绿眸幽深，似乎试图看穿他皮囊掩饰之下真正的灵魂。

&ldo;不可为之事……你不还是照旧做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