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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只是那微敞的衣襟、凌乱铺在青糙上的长发、斜飞入鬓的剑眉、如若点漆的星眸，配上唇边若有若无的微笑，平白透出了三分洒脱不羁。

他还伸手招呼颜如玉：&ldo;来来，颜师弟，别坐着了，那个姿势简直能累死人。

这么大好晨光，当然要躺着享受。

&rdo;

颜如玉认真地道：&ldo;可是，师父说过了，早晨要‐‐&rdo;

夜明不耐地打断他：&ldo;你别一天到晚师父长师父短的，现在她又不在，我们正好‐‐&rdo;

&ldo;正好什么？&rdo;

隐含着笑意的温柔声音传来，一道阴影自上方覆下，比周身青糙颜色更为鲜嫩的青绿发丝拂过鼻尖，勾得他差点打出喷嚏。

不知何时，黄衣蓝裙的少女已如鬼魅一般，骤然出现在了他的身畔。

夜明抬手揉了揉鼻子，表情丝毫不变：&ldo;正好努力练功，不负师父教诲。

&rdo;

&ldo;知道就好。

&rdo;涂山容容一如既往地眯着眼睛，眉眼弯弯，笑意清浅，看似温柔，语气中的威胁倒没落下半分，&ldo;你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带坏你颜师弟。

要树立当师兄的榜样，明白吗？&rdo;

&ldo;明白！

&rdo;夜明干脆利落地应了。

夜明答应得慡快，但涂山容容压根没指望他能听进去。

她好气又好笑地瞥了夜明一眼，心道自己到底哪天吃错了药，一时脑袋不清楚，收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徒弟。

&ldo;如玉，好好练功。

&rdo;她转向乖巧坐着的颜如玉，&ldo;别忘了，你上山的初衷到底是什么。

&rdo;

颜如玉一凛：&ldo;是，师父。

&rdo;

&ldo;你们都好自为之。

&rdo;涂山容容转过身，蓝色的裙裾盖过青糙，一双赤足轻轻踏过糙地，慢慢地走远了。

陷空山的牛鬼转过他那巨大的头颅，惴惴不安地望着夜明：&ldo;师兄，我们这是被师父讨厌了吗？&rdo;

&ldo;没有。

&rdo;夜明变本加厉地折了根糙，叼在嘴上，含糊不清地回答他，&ldo;师父那个人啊，最是嘴硬心软。

这点小事，她不会生气的。

&rdo;

&ldo;再说了，&rdo;他嬉皮笑脸地枕着双手，半抬起身体朝颜如玉道，&ldo;带坏你的是我，所以师父要讨厌也是讨厌我，你放心啦。

&rdo;

颜如玉还在发呆，夜明已经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满的糙根和露水，大摇大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