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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曹素娥一路骂骂咧咧拎着裙摆踮着脚回到家。

家里也不比外面好多少。

两进的小院子，像个锯嘴的葫芦。

内外院都是一堂两室。

曹素娥一进门就脱下绣履，在院子里将上面粘的泥巴一点点抠下。

顾燕女和顾莲女迎了上来。

一眼看到顾阿纤头上的金蝶，跺脚道，&ldo;怎么全给了她？&rdo;

顾阿纤晃晃脑袋，翅膀煽动着发出金属的悦动声，莲女更气了。

她今年十五岁，正是臭美的年纪。

燕女十二岁，一向是阿姊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曹素娥伸手从顾阿纤头上拔下钗子，&ldo;回来让你们阿父看，高兴高兴。

&rdo;

知道不是单给顾阿纤一人，莲女放下了心，&ldo;看过之后呢？&rdo;

&ldo;看过之后阿母就要贴补舅父了。

&rdo;顾阿纤抢先答道，并且在曹素娥发怒之前跑了出去，&ldo;我去煮饭。

&rdo;

大京朝一日两餐，顾胡图自在官署用饭。

因他不在家，曹素娥便不让做荤腥，从来都是水煮青菜配饭。

如今春菜未下，就用咸苴下饭。

顾阿纤从罐子里捞出腌好的萝卜咸苴切成丝，煮汤准备做糗糒吃。

糗糒是用蒸熟的米饭晒干做成的，吃的时候用热水或汤一冲即可。

稍微有点身份的人家提起糗糒都是一脸鄙夷，认为猪都不吃。

但是曹素娥为了省材薪，顿顿吃这个。

只有顾胡图在家时才蒸顿豆饭。

&ldo;今天不吃糗糒了。

&rdo;曹素娥从篮中取出一条五味腊，切了鸡蛋大小的一块，&ldo;剁碎了煮粥吃。

&rdo;

顾阿纤忙接过来。

她最喜欢吃腊肉了，难得今天阿母这么大方。

一时做好了粥端上去。

肚中许久没有油，吃起来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