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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3页）

成为三姓家奴着实是她此生一大败笔，是她此生都洗不掉的耻辱。

虽然明面上没有人嚼舌根，可她自己却清楚这其中有多少圈圈绕绕――先是二皇女的暗卫，又沦落到随侍绥王的左右，最后成了追随女帝的将军，她能依仗的不过是三方势力中两方的机密罢了。

&ldo;扶云殿下，你泉下有知定不会想到如霜今日能做将军吧！

&rdo;如霜一面饮酒，一面把朝着坟头说着胡话。

她素来不善饮酒。

竹林里沙沙作响。

&ldo;不过是个将军罢了。

&rdo;

&ldo;不过是个将军？&rdo;如霜闻声随即笑着回了神，半醉半醒道，&ldo;是呀……不过是个将军，扶云殿下定然是不在意的。

可是，可是如霜在意呀。

跟着扶云殿下十几载，不过是个侍奉穿衣的粗婢，追随扶风殿下……嗯……扶风殿下倒是个善主，愿把绥王府交给如霜打点，可打点来打点去，不过做些暗杀之类不入流的小事儿，扶风殿下也心无大志……&rdo;

&ldo;是吗？那么你怎么敢来此处呢？&rdo;

阴冷的风带着诡异的笑声让如霜的酒醒了一半，她记得自己倒酒之时四下无人。

可她刚刚又明明听到了说话声。

如霜不敢迟疑，连忙转眸一望，却看到身后不远处立了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

那女子站在雨中，青丝黏在脸侧，衣角沾满了泥星，异常狼狈。

&ldo;你是？&rdo;辨不出女子的身形，如霜暗觉惊惧，她正在坟头，却偶遇生人，而那人又似乎与自己甚熟……

拿不定来人的身份，如霜不敢高呼，只得等着那女子一步步的靠近。

可那人越靠近，如霜的心愈发不安。

三步，两步……那愈来愈近的宫装，那越来越精细的轮廓，晃荡地让如霜的眼前开始泛薄雾。

&ldo;绥王殿下……绥王……二……二皇女……&rdo;

识别着越来越近的人影，如霜手中的酒坛彻底拿不稳了。

&ldo;如霜，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么？&rdo;

那隐着些薄怒的声音让如霜的腿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二皇女之死……是她告的密。

&ldo;踩着本殿尸体往上爬的滋味如何？&rdo;陆扶云站在雨地中看着昔日的旧属微微地颤抖，唇角不禁勾起了一个嘲讽地弧度，&ldo;既是敢要她性命，如何不敢见本殿？&rdo;

&ldo;二皇女，二皇女，您……&rdo;如霜看着手持剑刃，神情萧然，酷似索命怨魂的陆扶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ldo;本殿如何了？&rdo;

&ldo;殿下，殿下洪福齐天……&rdo;如霜勉强稳住心神，打量了片刻，确认眼前的女子穿着绥王殿下的衣袍，却是扶云殿下十几岁时的脸后，后背满是凉意。

待想通许是二皇女怨魂索命，随即&lso;扑通&rso;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哭喊道，&ldo;二皇女饶命！

饶命！

&rdo;

&ldo;既是已经知道该死，如何还有饶命……本殿以为你是知道的……&rdo;见如霜跪在地上求饶，而自己诈死之后，却宫内传出密信是如霜倒戈，陆扶云忍不住伸手捏住如霜的脖子，&ldo;本殿诈死之时，你应过本殿会忠于绥王！

背信弃义者，如何有颜面存于世上？&rdo;

&ldo;殿下……殿下实在似乎错怪小的了……小的，小的只是遵从殿下的意思，帮着绥王殿下脱险……&rdo;如霜迎着陆扶云的视线，感受到彻骨的寒意，心里却泛着嘀咕，鬼的手怎么会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