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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回殿下。

奴不敢。

殿下功高，世人皆睹。

但一将功成，既是皑皑白骨。

与人命相比，银两什么都太轻。

&rdo;宫人收起算盘，冲着陆扶风规规矩矩地叩了一个头。

&ldo;你是希望本殿解甲归田么？&rdo;轻轻地叩了叩桌案，陆扶风含笑瞥了宫人一眼，&ldo;你可知绥王府已空无一人，你可知匀江一战，本殿手下已无兵？这与解甲何异？&rdo;

&ldo;绥王府的仆婢本是圣上所赐，殿下出征召回，亦是常理。

至于有兵无兵，依着殿下早年广撒银粮的厚赏，只要殿下振臂高呼，天下豪杰定然云集而影从……&rdo;宫人又冲着陆扶风叩了一个头，&ldo;前太傅曾言，以战止战，战是为了不战，殿下应多思虑之……&rdo;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不欲再听宫人的说教，陆扶风把玉笔握在手间开始起糙她想和陆扶桑签订的文书。

&ldo;奴名夏合。

&rdo;夏合见绥王没有发怒，便自行站到了绥王的身侧。

她是宫中四婢之首，主钱粮，明政吏，没有跪人的规矩。

女帝向来惜才，后宫之内，除她亦有四人免跪。

除u宫拜佛的姚主事外，剩下三人，便是宫中四婢里面另外的三位。

春盈主要随侍君王，秋收主管宫中内务，而冬藏，似文似武，许是暗杀，许是统筹，素不与她们剩余三人亲近。

原因不明，或是因为她出身胡家，春盈出身姚家，秋收出自陈家，而冬藏传闻是宋家嫡女。

&ldo;嗯。

&rdo;知晓宫人已站在身侧，陆扶风继续低头在纸上写自，&ldo;你可知圣上最忌惮本殿什么？&rdo;

&ldo;一权二才三出身四人脉。

&rdo;夏合微微地朝后退了一步，也不讳言。

她与绥王皆是聪明人，没必要在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上互相隐瞒。

&ldo;那你说，若是本殿散权归隐……&rdo;陆扶风随口抛出了一个想法。

&ldo;那殿下定然命不久矣。

&rdo;夏合恭恭敬敬地冲着陆扶风行了个礼，&ldo;圣上多疑，非在视野之内，必寝食难安。

&rdo;

&ldo;只能做笼中雀？&rdo;陆扶风忽地发觉这屋内似乎只剩下了她与夏合两人。

&ldo;亦可做桐上凰。

&rdo;夏合谦恭的伪装渐渐褪去，&ldo;天下之大，有才又能者居。

&rdo;

&ldo;你不怕本殿把这话说与皇姐听么？&rdo;陆扶风摆弄着笔尖，毫不在意夏合口中的凤凰。

&ldo;胡家向来只跟随强者，纵是胡家明面上只剩下夏合一人。

&rdo;夏合笑着应了陆扶风，&ldo;夏合与圣上亦是这般说的。

夏合之所以追随圣上，自是因为在当下的局势中，圣上比殿下更胜一筹。

&rdo;

&ldo;是吗？更胜一筹？&rdo;陆扶风好奇地看来眼前的女子一眼，一身宫装，似乎已经阻不住她的气度，&ldo;不打算复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