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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酒液泼洒，沾湿衣襟，叶问颜毫不介意，手指勾着酒壶封口，瞧着月色把院落铺满。

许是这样的月色使人内心宁静，叶问颜素来冷肃的脸色也柔和不少。

他抬手抹去下颌残留的酒液，又道：&ldo;李将军最近倒是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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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城道：&ldo;时近入冬，天气冷了，士兵也懒了不少，着实令人头疼。

&rdo;

&ldo;将领不比兵士，荤馐美酒，烘炉取暖，自是体会不到天气严寒。

&rdo;

&ldo;倒是忘了，恶人谷旁便是冰雪封山的昆仑地带。

&rdo;

听出他话里意思，叶问颜似微讽般笑了笑：&ldo;昆仑酷寒，习惯了也便罢了。

何况习武之人，若是连这点寒都受不住，何谈有更高的进境？&rdo;

李君城瞧着他，许久方才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光，道：&ldo;确实如此。

&rdo;

叶问颜屈起腿，手肘搭在膝头，亦侧了头，问道：&ldo;叶某听闻，李将军出自京城世家，得封明威将军后便在朝中领了个清闲职位，倒不知将军缘何抛下那些荣华，反而又出京入了浩气盟？功高震主，兔死狗烹，这句话，将军该是比叶某知晓得清楚。

&rdo;

闻言，李君城霍然一挑眉，道：&ldo;京中浮华过盛，李某更喜欢沙场砍人的那种恣意罢了。

&rdo;

叶问颜自然听得出他话中敷衍，却也没有再深究，只抬起酒壶，又饮了一大口。

倒是李君城见他没有再问，心里头有种异样的情愫在慢慢膨胀，他亦饮了一大口酒，却因饮得过急呛了喉，双目发红，引来叶问颜轻轻的笑。

但他也只是笑，没有再说话。

许久，清冷夜色之中，李君城的问话似飘散在风中：&ldo;你……为何要入恶人谷？&rdo;

壶中美酒已空，勾着封口的手指微微收紧，显出分明骨节。

叶问颜默了片刻，方才微微眯眼道：&ldo;没什么缘由，想入，便入了。

&rdo;

李君城再不答话。

月色如缎倾泻，屋顶二人相顾亦无言。

唯余竹叶青的浓烈酒香于空中氤氲。

而此时此刻，不远处的院落里，有人正于月色之下舞剑。

一身黑甲的女子靠在门楣上，看着院落之中正练剑的人影，挑眉问道：&ldo;你干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