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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大抵也算人之常情。

于是柱间不再同人谈起斑，渐渐的，他也不再老是想起他。

直至有一天，哪怕夜阑人静时，他亦能够不被散碎的记忆断章缠绕，而能一夜好梦到天明了。

当九喇嘛忽然说起故人，柱间想了想，笑一笑，&ldo;斑他不在了。

&rdo;他能这样坦然，这样平静，大概证明时日当真已经久远。

柱间在树下入睡，也睡不太久。

待日降月升，夜幕笼下轻纱，就会醒过来了。

那时候的林间沾满露水与桃花，他望着落叶满盈的潇潇狭道。

就仿佛他还在等待着什么人。

尾声、

斑走在林中，远处有河流的反光，待枝叶随步伐分散两边，他看见河滩上坐着的少年。

短短的西瓜头，还纤瘦的背影。

老气的长罩衣的下摆，铺在鹅卵石上。

他停下脚步，注视着少年的背影，静立了很久。

最终他还是走过去了，他踩在石头上咯吱的脚步声惊动了少年，西瓜头兴奋地一抬，窜起来，&ldo;斑‐‐&rdo;

他叫出名字时已转过身，看清了面前的男人，因而中断了呼唤。

年少的柱间面对着年长的斑。

少年柱间并不能认识他是谁，他谨慎地撤后两步，身体摆出戒备的姿势。

斑一言不发，也在河滩上坐下，脱掉鞋子，扯散缠紧小腿的绷带，撩起蒙尘的袍摆，把脚浸到水里。

水面晶莹剔透。

他注视着水面，他自己的倒影使明水稍有暗色，长长的头发从两侧垂下来，遮住脸。

水流过他疲惫的双脚，酸凉的，也算是舒适。

他寻思着这是哪个季节，什么时间，未果，叹一口气。

他感到少年在观察了一阵之后，走近了他。

&ldo;你也在等人吗?&rdo;柱间问。

斑反问他，&ldo;你在等谁?&rdo;

&ldo;我的好朋友。

&rdo;柱间说，从那时候起他就是个坦率无畏的孩子了，他在斑身旁大大咧咧地盘腿坐下来，&ldo;一个很可爱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