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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下一秒，她用单指指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色圆框眼镜。

纤长浓密的睫毛扑簌扑簌的轻颤两下后，眼眸中的情绪早已化作了平静过后的恍然大悟。

啊，原来如此。

程清嘉啊，可是从小就想成为医生的人。

那一刻，他食指指向的并不是她裴伴，只是一个宽泛的名词‐‐人类，或是人体。

是他以后要打一辈子交道，致力于研究的人体啊。

但是她……

竟然自我脑补了那么多，还差点在他面前闹出笑话来。

明明是在讨论正经又严肃的话题，她竟然能想岔到那件事情上去。

这大概就是被大众批判的&ldo;恋爱脑&rdo;吧。

裴伴反省完毕。

&ldo;诶真好……&rdo;少女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本书来，再度改变了姿势，单手支着下巴，看对面男生伏案认真书写。

眼神在白纸黑字上来回扫荡，时不时停顿的样子像是在思考。

他那个状态，完全不像是在抄别人的作业，更像是在自己完成这一艰苦工作。

&ldo;好什么？&rdo;程清嘉头也不抬，只是简单发问。

&ldo;能明确地说出一个最喜欢的东西，不是很厉害吗？&rdo;裴伴将书翻开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

&ldo;那你呢，以后想做什么？&rdo;他又抛出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裴伴摇了摇头，有些自暴自弃：&ldo;不知道诶，要不干脆和程清嘉你一样学医好了。

&rdo;

&ldo;为什么？&rdo;

裴伴眨了眨眼，身子稍稍前倾，询问：&ldo;难道你不乐意吗？&rdo;

&ldo;和我有什么关系吗？&rdo;他的语气较白开水更平淡些。

&ldo;有哦。

&rdo;裴伴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ldo;如果把程清嘉你定做我的目标的话，我也会变得优秀起来吧。

你会考的高中，大学，如果我都能尽力模仿的话，至少在旁人看来……&rdo;

少女突然停下，脸上换了一副表情，接着才又继续道：&ldo;哇，小姑娘是xx大学的，学习成绩很好哦？厉害的呀……&rdo;裴伴模仿着一些亲戚老人的语调说话，连自己都觉得搞笑，到最后再也模仿不下去，只剩下自我取悦成功后的咯咯笑声。

坐在对面的人也笑了。

&ldo;是吗？&rdo;

&ldo;从一个角度分析是这样的。

&rdo;裴伴说，&ldo;但如果从成功不可复制的角度分析的话，像我这样没有明确梦想没有灵魂的人，不能这么投机取巧……&rdo;

&ldo;既然还没定下来，就先跟着走吧。

&rdo;

&ldo;诶？&rdo;裴伴翻书的动作一顿，纸页还夹在她的两指之间，&ldo;可以吗？但你不会有那种感觉吗？就是……被人模仿，被人跟在后面，那种让人烦的感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