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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页）

树间

这是个由纠结盘曲、覆满青苔的树根和藤蔓围造出的小空间。

奇特的薄雾萦绕在他周围。

托尔伸手抚摸树根，触感令人怀恋，似曾相识。

雾气中，一个黑色的身影走近了。

&ldo;你落后了。

&rdo;洛基从雾中出现，带着少年时代的狡黠和天真，像一个个他们曾逃课去寻找隐形马的下午，&ldo;当初是谁跟我打赌说自己会第一个到泉边来着？&rdo;

&ldo;肯定是你使诈。

&rdo;托尔习惯性地反驳，扶着树根起身，&ldo;我只是休息了一下。

&rdo;他的手移至腰间，指尖触及妙尔尼尔的木柄，他心头一凉。

&ldo;快点。

&rdo;洛基不耐烦地催促，&ldo;要是我们被发现，我就说是你逼我出来的……你干嘛？&rdo;他瞪着一脸伤感的托尔，&ldo;你都被罚过这么多次了，多这一次也没关系。

毕竟上次还有上上次都是我帮‐‐哎？！

&rdo;

托尔突然冲上前搂住了他。

&ldo;我以为你死了。

&rdo;他把脸埋在他单薄的肩膀上硌人的皮带扣中间，抑制住自己脆弱的悲伤，&ldo;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西芙说你是嫉妒我，父亲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妈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为什么？！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是兄弟，你是真的恨我吗？&rdo;

洛基僵了一下，然后剧烈地挣扎：&ldo;你中午偷酒喝了吗？满嘴胡话‐‐我要把你的头发变成稻糙！

放手！

恶心，别抱了托尔，赶紧松手松手松手松手！

要抱抱去找妈妈和西芙，她们肯定很愿意把怀抱借给你‐‐松手！

&rdo;

&ldo;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rdo;托尔松手了，却在洛基嫌恶地跳开之前又一把抓住他的衣摆，猛地一拉他的斜挎衣带‐‐珍妮叫这个安全带‐‐这是他们小时候最爱玩的把戏，衣带&ldo;啪&rdo;地弹回洛基身上，洛基毫不犹豫地回礼，一把扯起他的红披风罩住他那毛茸茸的脑袋。

&ldo;你今天不对劲儿。

&rdo;他的弟弟怀疑地说，后退了一步，&ldo;你梦见我死了？&rdo;

托尔悄悄握住同样用宇宙树的木头制成的锤柄，心里十分清楚，却悲哀得说不出口。

当然不，他想，我没有&ldo;梦见&rdo;你死了。

你真的死了，只是现在我在梦中，回到了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

托尔冷静下来，仿佛之间说的全是醉话：&ldo;是的，真是个噩梦，我梦见你被翻倒的书架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