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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3页）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悲恸。

最后她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这里的红绿灯横支在路中间，又被凹弯了直指苍穹，仿佛无限怒意。

姜入微觉得这是指在了自己心里，且被扎得血肉模糊。

&ldo;够了、够了。

&rdo;她喃喃道。

婀雀便松了她的手，她的眼前开始模糊得看不清任何东西。

&ldo;我行吗，这够吗？&rdo;姜入微捏着自己带来的那张白纸，攥紧了另一只手里的画笔，开始不确定。

因为她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惨烈，她完全没有想到。

&ldo;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吧。

&rdo;婀雀淡道，&ldo;人类，迟早要经历的。

&rdo;

&ldo;这不是由你决定的，更不是由我。

&rdo;姜入微抓住婀雀的手，&ldo;帮帮我吧、帮帮我。

&rdo;

婀雀看到她的眼中又渗出血泪来，她抬手去抚，丝带从她的臂间滑落。

&ldo;老天真是太看得起我了，&rdo;姜入微流着泪，脸都扭曲起来，&ldo;我后悔了，干嘛……要喜欢上你……&rdo;

婀雀的手掠过她的耳畔，落到她的后颈处。

这个人已经全无脊梁，只能顺着她的力，柔顺地被送到她眼前。

&ldo;我是你的劫吗？&rdo;姜入微小声问，生怕惊动了天雷。

&ldo;明明……你是我的劫啊。

&rdo;她一口咬在婀雀的臂上，那是曾经臂钏的位置。

婀雀望着天上无风而起的黄沙，再吹下去，这个地方，就要被掩在下面，成为一片仿佛不曾被人触碰过的处子之地。

到底是被人发现的好，还是让它沉寂的好？

婀雀掌着姜入微的后颈，看她嘴唇泛白，抖得厉害，便抽出了自己的丝带，放在了她的手心中。

&ldo;都在上面，画吧。

&rdo;她轻声道。

时间不能回去，人世却可以重筑。

姜入微将画笔在婀雀的臂上碾动，那里有殷红的鲜血渗出，浸饱了笔尖。

丝带被她抖落在半空，浮成一张长长的白卷。

姜入微站在这头，看着那头的婀雀，竟然笑了笑：&ldo;你总说凡事最难圆满，什么都求，便什么都不得，其实，你不是也一样，强求一定要离开。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