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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这么正面受到表扬，还是头一回。

一开始就打算蒙混过去的柚子回过神，站了起来，认真说，&ldo;对，我是记者，会全程跟进记录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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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热情高涨，校内到处可见满腔热血的学生们，他们或者在匆匆奔走，或者在制作横幅，或者在安排后天的集会事宜。

柚子一边走一边用借来的相机拍下这群年轻人的样子，心里感慨了千万遍。

她走到一条绿荫下，看见有个人正捧着饭盒吃饭。

那落寞的样子柚子简直太熟悉了，她快步走了过去，&ldo;沈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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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饭已经嚼了十几口的沈无言偏头，见了她想了想，说，&ldo;你叫薛柚对吧，是个报社记者。

&rdo;

&ldo;嗯。

&rdo;柚子在他一旁坐下，说，&ldo;沈教授看起来……好像很忧愁？&rdo;

沈无言叹气，&ldo;后天他们要去天安门集会抗议北洋政府，都是一群没什么力气的学生，我怕他们受伤。

&rdo;

&ldo;但这是他们的选择，也是正确的选择。

&rdo;

沈无言沉默很久，看着远处青青绿草上充满活力的学生，说，&ldo;那天我也没走远，他们跟你说，我是个怕事的人，对吧？&rdo;

柚子略有点尴尬，&ldo;是……&rdo;

沈无言苦笑，&ldo;时局那么乱，那些学生又血气方刚的，我只想让他们好好待在安全的学校里，不要惹事。

人命不值钱的，军阀的枪是不讲道理的。

这年头有命就好，在学校里安安稳稳地学知识，以后出去就可以跟人拼脑子，而不是拼命。

&rdo;

柚子微愣，老鬼并不是软弱，也并不是没有了一腔热血，只是他经历的事太多，太看重这来之不易的安稳，所以如果能不破坏，就不破坏。

沈无言又说，&ldo;可是我拦不住他们，一定会流血的。

&rdo;

&ldo;要改变一个时代，改变一群昏聩不醒的人，是一定会流血的，但这流的血，不会白流。

&rdo;柚子肃色说，&ldo;学生们不知道会流血吗，不知道政府会拿真刀真枪镇压吗？知道！

他们知道，可就算知道，他们还是去做了，行动了，而不是继续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