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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ldo;怎么样才能不你们消失?&rdo;她问。

&ldo;你没认真听，&rdo;玛莎说，&ldo;我说了，所有亡者都会消失，伟大的人能够被记住更久，也能够存在更久，但他们最终还是会和渺小的人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rdo;

&ldo;英雄也一样?&rdo;

&ldo;一样。

英雄不会死去，只会在人们的记忆里慢慢凋零。

&rdo;

拉妮娅没有说话。

还是个孩子呢。

玛莎想。

很久之前他们就接受了这些，成年人早就知道死亡的意义，在死后还能拥有漫长的生命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种幸运，当那一天最终到来，就算遗憾、抗拒、或是绝望，他们的内心其实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孩子不一样，他们没有成熟到能够理解死亡，也拒绝接受亲人的离去，哪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ldo;走吧，托马斯还在等你呢。

&rdo;她尽量让自己的口吻轻快起来。

&ldo;可是我记得你们。

&rdo;小姑娘固执地说，&ldo;我会回到人间，我会了解你们的故事，我会记得你。

&rdo;

&ldo;对，所以我们还会存在很久，不用担心，拉妮娅。

&rdo;玛莎轻声说，&ldo;那是会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

&rdo;

但很久不是永远。

拉妮娅想。

她看着眼前温柔美丽的女人，想着某一天她会消失，光尘也无法找到她的踪影，他们都会消失，没有人能够例外，她认识的人们最终都会被忘却，消散在茫茫世间。

人类是很健忘的，拉妮娅并不信任他们的记忆力，她更相信自己。

&ldo;我会活下去。

&rdo;她说。

&ldo;我会一直活下去，无论怎样痛苦都会活下去，哪怕失去一切也要活下去，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活下去，&rdo;拉妮娅说，&ldo;我不会忘记你们，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就永远不会最终死亡，我向你们许诺。

&rdo;

玛莎显然把她的承诺当做了孩子话，只是无奈地拍拍她：&ldo;那记住你答应我了，亲爱的，要一直活下去。

&rdo;

她刚想说下一句话，忽然变了脸色，转头望向天空边缘。

拉妮娅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天边彷佛染上了墨水，一线黑云向着她们的方向滚滚而来。

&ldo;快走!&rdo;玛莎毫不犹豫地一拍扫帚，和拉妮娅一起冲了出去，速度陡然间提升到了最高，疾风一般冲向城市的另一端。

&ldo;那是什么?&rdo;拉妮娅抓紧扫帚把，问道。

&ldo;你被发现了，&rdo;玛莎快速说，&ldo;你在这里停留太久了，他们已经发现你不是亡者了……你必须立刻离开。

&rdo;

她面孔冷了下来：&ldo;亡灵世界并不是伊甸园，这里并不是没有任何差距……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

我说普通人，意思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有黑暗的一面，只不过正常人会约束自己，而有些人已经迷失在黑暗面里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