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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ldo;容情！

&rdo;孙韶叫了邹雨的字。

邹雨人聪明，但是思维跳脱，往常也就罢了，现在该说的是正事，可不能让她打岔。

邹雨不说话了，掂了杯茶漫不经心的呷。

孙韶继续说，预备的抱怨经此一劫只留了个尾巴&ldo;他们待我侄女太冷落了，完全忽视了她的天分。

&rdo;顿了顿，&ldo;我想，我已经立了门户，也许可以就这样养着她，我也没有孩子……&rdo;说着，把一双杏眼看向邹雨。

邹雨像没看见似的，继续喝茶。

孙韶急了：&ldo;你还和我拿乔上了？说话呀！

&rdo;

&ldo;我说什么话？你不是都已经做好决定了吗？还要我说什么？&rdo;话是这样说，邹雨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她不赞成。

&ldo;可是……&rdo;

&ldo;她有娘，不是亲生的‐‐所以更不会把她放在外面招话；苏家有愧于她，撤退时把她给落下了没来找她，办这事的是苏秀，他现在在朝廷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皇帝很看重他‐‐一家一代，皇帝只会重用这么一个角色，你看他在苏家分量多重？苏家会让他背负&ldo;不顾手足&rdo;的恶名？再说到你，哈，这就更是大错特错，孙家这一代子嗣少，你父亲偏心你，把他的收藏和他那一支大半的钱都留给了你。

你要嫁人呢，他们还没话，只能眼睁睁看你带着钱嫁给外姓‐‐你嫁人真带拖油瓶？真是拖油瓶还没她的身份麻烦！

别反驳，等我说完！

&rdo;邹雨不吐则以，一说就滔滔不绝，见孙韶听到&ldo;嫁人&rdo;有张嘴的意思，又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ldo;即使是不嫁，你以为孙家就真甘心看你收养个外姓女孩儿？要么就是他给你送个男孩儿过来，要么就是先给你侄女定下本族婚事‐‐还不够和苏家扯皮的呢！

&rdo;

说完这一点，邹雨又是冷笑。

她说的都很有道理，孙韶自己的才女名头说的好听，真正腰杆子要硬还是要看孙家的力量，否则拿什么去和苏家顶呢？苏家此次还另有一封致歉函，直接交给了孙家族长，交给孙韶的却是一封说明已经在江南立足，向她讨人的信。

话虽冠冕，其意十分逼人。

这还不够说明情况？

然而孙韶说：&ldo;惟其如此，我才更要援手。

&rdo;

嫌器物容易分心，书房陈设并不华丽，唯一的装饰就是浩瀚的书籍。

层层叠叠的线装本，有几个架子甚至摆着古老的竹简。

这里存放着圣贤所书的经史子集、隐士撰写的野史杂记、乃至佛道经典、游记、医术、算术学、各代词章典籍、名家字画、金石学、诗集、词赋集……它们饱经岁月，即使得了主人的精心照料，该发黄的还是发黄，纸质也变脆、变薄，到最后，纤瘦的身体仿佛已经在一双双手的传递中消失，余下的不过是一点存在的证明。

孙韶更愿意相信剩下的书页保存的是前人的精神！

这里的很多书她都没有翻过。

她知道内容，因为早在这些老去的书籍难以维系形式上的生命时就被孙家先祖把内容抄写下来，从孙韶父亲一辈，大家就多是读的复刻本‐‐这让孙父发了很多次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