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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殿下，您还未与太子妃行合卺之礼，怎可……&rdo;教习嬷嬷的话声还未全部落下，萧瑀便摊倒在床上，不再言语，只剩下他加重的呼吸声。

浓郁的酒气从杜云锦的身侧传了出来，她微微地侧头，从头巾下方的空隙偷偷地望去。

蔓延的红色弥漫了整个眼幕，将记忆里的少年渲染。

&ldo;这……&rdo;喜娘瞅瞅醉倒在床上的萧瑀，为难地看着仍旧盖着头巾的太子妃。

纵使太子再不为今上所喜，纵使太子妃再不为太子所喜，那毕竟都是动一动手指就能碾死自己的大人物，如今闹成这样，合卺难成，那么自己的项上人头就朝不保夕。

杜云锦将喜娘语气的为难听得清楚，自古以来皇宫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地方，也难怪她会战战兢兢。

&ldo;娘娘……&rdo;在教习嬷嬷的惊呼声中，杜云锦一把掀开自己的头巾，露出已有些花的妆容。

&ldo;娘娘，这头巾得殿下才能掀，您不能自行揭开。

&rdo;教习嬷嬷皱着眉地教导起来，边疆长大的女子到底比不过帝都中的名门闺秀，连这样出格的事情也敢做，枉费她们之前的苦心教导。

只有他才能揭。

婚礼的每一个步骤都被教习嬷嬷们念过很多回，杜云锦当然也记得清楚。

可是现在……她回头望着醉成一团的萧瑀，如果非得等他揭，那不是要枯坐整整一夜，顶着沉重的凤冠？

她朝雁回伸出手，漫不经心地起身，顺便还掸了掸被坐皱的嫁衣。

&ldo;两位嬷嬷辛苦了，&rdo;她首先走到教习嬷嬷的面前，她们是小陈氏从宫里选出的老人，身份不同他人单纯。

在看见两人错愕的回应后，她又度步到一旁的喜娘和众位宫女面前，轻声道：&ldo;你们也辛苦了。

&rdo;

&ldo;都是奴婢们该做的。

&rdo;

教习嬷嬷率先回应，尔后喜娘和其他宫女才跟着回话。

&ldo;今日已然礼成，各位都可以回去复命。

&rdo;她眼波一转，雁回便从袖中掏出一叠红包，分别递给教习嬷嬷和喜娘等人。

&ldo;可是……&rdo;

教习嬷嬷互望一眼，语气上有些迟疑。

可是？听到这个声音时，杜云锦挑眼朝开口的教习嬷嬷看了过去。

目光冷冽，如同月牙城外的寒风，生生地从人的身上刮出长长的口子。

&ldo;娘娘发话，奴婢等莫敢不从，只是殿下与娘娘的大婚，须将婚礼都完成才是吉兆。

&rdo;教习嬷嬷自持身份不同，说出这段软钉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