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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以二嫂后来的话说：&ldo;晨间出操时，他还睡着；上午拔营时，他在一旁闲手等着；下午习武对战，他当这是耍猴，一边看一边哈哈大笑。

小阿绿，我聂家军有七百三十二把雄威刀，我他娘的真想一刀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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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二嫂聂璎是个敢想敢做的人，时过不久，她便将这个一刀剁了我二哥的想法禀报给了她的师父，当时的西里元帅，沈羽。

彼时沈羽正在习字，听我二嫂这么说，连眼皮子都没抬：&ldo;去吧，等完事后，刀都不用洗，顺便将你我二人的脑袋一块儿摘了。

&rdo;

我二嫂自此郁结不解。

后有一次，西里拔营行军，二嫂老远见着我二哥被人从帐子里抬出来，上前问询，答曰：&ldo;这一位昨儿个宿醉，怎么唤也唤不醒，只好抬着走。

&rdo;

我二嫂听了这话，终于忍无可忍。

当日夜里，她拿着一条麻绳冲进我二哥的帐子，三下五除二将他捆了，递给巡夜的守卫一人一根板子，喝令道：&ldo;你们两个给我往死里打！

不看到骨头不停手！

&rdo;

这时我二哥才慢慢转醒，发觉自己被捆了，目瞪口呆地将我二嫂望着。

那两个巡夜的守卫也同样目瞪口呆地将我二嫂望着，结巴道：&ldo;聂副将，这一位、这一位乃是‐‐&rdo;

我二嫂&ldo;呔&rdo;了一声道：&ldo;没出息的东西！

&rdo;一手夺过板子，抡起就向我二哥身上抽去。

我二哥被打得皮开肉绽，半死不活。

我二嫂积怨已泄，扔给我二哥一瓶金疮药，冷声道：&ldo;给你两日休养，两日后，其他将士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rdo;语罢，将帐帘一掀，神清气爽地走了。

其实二嫂原以为二哥不在榻上赖上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

谁知两日后，黎明的角声刚起，我二哥便一瘸一拐地出操来了。

整个西里军都傻了。

然而几日过去，当真是其他的将士做什么，我二哥便一瘸一拐地也做什么。

于是我的二嫂也傻了。

其实二嫂是不够了解我二哥的为人，后来二哥与我提起这事，犹自咬牙切齿：&ldo;当时我那个恨啊，他娘的这娘们儿除了不带把，跟熊汉子有区别么！

可是碧丫头，当时你二哥我寄人篱下苟且偷生，想要血恨，只有先委曲求全，令她放松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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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我二哥股伤未愈，白日里行军，夜里就要去河边洗染血的裹布。

有一回，我二嫂巡夜，撞到我二哥一人蹲在河边洗裹布，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帮他将裹布洗了。

我二哥接过洗干净的裹布，沉默了许久，道了声谢。

于是他二人自此止干戈。

那年虽是太平岁月，但沈羽治军，到了寒冬腊月也毫不懈怠。

二哥到底从小习武，凭着扎实的功底，在西里军营渐渐也算出类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