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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聂珵难得怂了,脸色讪讪地又开口道:“对不起啊,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要实在生气,等一会儿找到骚虫子给你打一顿。”
而说着,聂珵低头又挺内疚地拍一下自己嘴,心说自己怎么能胡乱拿傻子的过去来开玩笑。
结果他一紧张,加上右手不太好使,“啪”
地一声,给自己扇了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这猝不及防的一个大嘴巴子给他扇得直咧嘴,随后他还没缓过神,就被秦匪风一下拽进怀里。
秦匪风给他抱得死紧,聂珵差点以为对方这是气到要勒死自己,想为自己再辩驳两句,却只觉按在后脑勺的掌心一松,终于能透一口气之时,秦匪风突然偏头,在刚被扇得火辣辣的腮帮子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你又耍流氓?”
聂珵往后一拱,挣开他的双臂道。
秦匪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闪烁片刻,闷声开口:“因为你……打我娘子。”
“……”
聂珵震惊了,长得挺正经一小伙儿跟我比不要脸是不是?那我可不能输。
聂珵盯着秦匪风那一身粉红的衣裳贼兮兮一乐,突然踏空而起,又倒身翻转下来,掌心亮出那一条粉色发带,两手齐上,在秦匪风头顶来回翻转,转瞬间,就给秦匪风盘了个歪七扭八的女子发髻。
落地后,聂珵又捏一把秦匪风的脸蛋:“谁是谁娘子,还不一定呐!”
捏完就跑。
聂珵边跑边想,让你撩不着姓贺的就他妈的老撩我!
想拿我练手?你先让我练练!
秦匪风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看聂珵脚尖在石壁上灵活地几番轻点,很快便消失在前方通道中。
他这才抬手摸了摸头上滑稽的发髻,稍一用力,将那一条发带又扯下来,放在手心上,若有所思地看着。
——《云裳》。
其实是这身衣裳的名字。
江湖只知贺云裳除了鬼眼,更有一手残暴的阎罗丝可将人瞬间碎尸万段,却不知道,他最初,也不过是一个被困在贺家堡深院中只能靠女功打发无聊的孤寂少年。
如果那时自己能多信任他一分,不让他独自承担一切,兴许也不至于到后来那般地步。
而这身衣裳,分明是他向自己最后伸出的手,他早已打算远离纷争,他亲手绘制这云纹,便是将这身衣裳当做嫁衣,连带他的人一起,交付给自己。
可自己却年少气盛,终究辜负他,甚至错手将他推入深渊。
他至死,都没来得及穿。
如今事过境迁,他本已忘却所有,活得自由恣意,可有人暗中利用这云纹,将他又一步步重新卷入前尘是非。
这一次,他定要一直护着他,就算被他误解厌烦,也再不放手。
秦匪风掌心逐渐收紧,将发带牢牢攥住。
只是他正失神间,一阵呼天抢地的叫喊声又由远及近。
他一抬头,就看见刚飞走的聂珵又飞回来了。
还飞得仓皇失措,灰头土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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