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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些谩骂和指责,他即便不能一时完全听懂,但时间久了,也大抵形成一种认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挨打是罪有应得。
聂珵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就皱眉看了秦匪风半晌,心想索性好事儿做到底,就转身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又一桶热水被小二吭哧吭哧抬了进来。
聂珵朝秦匪风一扬下巴:“衣服脱了。”
秦匪风反应了一会儿,倒真的听话地开始脱衣服,只是他之前被暴打,手臂上的血肉都粘在衣服上,嗤拉一下就被他扯下去。
聂珵捂了下眼,上前给他缓慢地脱了个精光。
然后聂珵发现秦匪风身上的伤口实在惊人的多,还有一些未愈合的旧伤,明显已经感染溃烂,就也不让他进水里泡着了,把他按坐在桶边,撸起袖子,把帕子沾湿了给他擦身子。
秦匪风从头到尾一动不动,像个乖巧的小孩子,就算聂珵偶尔蹭到伤口他也不声不响,甚至聂珵一脸不服地盯着他腿间,心里暗戳戳比对谁大谁小的时候,他也只是略微局促地挠了下头,一番心理挣扎过后,伸手拎起来那一小坨,讨好地往聂珵眼前杵了杵,意思分明在说,你要是喜欢,就给你摸摸。
聂珵一张老脸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却佯作淡定地瞪了他一眼,道:“孟浪。”
然后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使劲给他擦起了脸。
而聂珵大概把秦匪风脸上的泥垢和血迹蹭掉,又不由得一愣,没想到这傻子长得并不丑,棱角冷硬,鼻梁挺直,简直有一丢丢好看。
于是鬼使神差地,聂珵加大力度双手并用,迫不及待想把他这张脸再擦干净些。
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他那只瞎了的左眼。
聂珵只觉得手腕突然被一把攥住,力气之大,一嗓子没等喊出来,只听“嘎巴”
一声,眼泪儿先冲出了眼眶。
他一条胳膊,就这么被卸了。
“你大爷!
!
!”
聂珵疼得眼冒金星,要不是轻功废柴,可能会飞起来。
秦匪风一下子回过神,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又不知所措地瞪着聂珵。
“聂珵……”
秦匪风起身,小声念叨着向前一步。
聂珵冒着冷汗向后一个大跳:“你给我滚犊子!”
然后聂珵又脸色惨白地抱着胳膊转了好几个圈,总算镇定下来,深呼吸,左手用力,又一声“嘎巴”
,关节归位了。
幸亏他被卸的是右胳膊,左手还能派上用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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