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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观尘问他:“萧遇之,你冷不冷?”
萧贽握住他拢在衣袖里的手,萧贽的手热得很,牵着他下了城楼。
萧贽问道:“你是不是又犯迷糊了?”
许观尘不解:“什么?”
“你是不是又忘记什么事情了?”
后来许观尘才知道,他犯病这三年,时常忘记事情。
有一回连飞扬都不认得,把飞扬急得大哭。
还有一回半夜醒来,被萧贽搂得紧紧的,吓得要死,睁着眼睛不敢再睡,心里排了五百出强取豪夺的大戏,不知不觉流下两行泪来,把萧贽也吓得不轻,守着他守到了天明。
因为他从前就有这毛病,所以萧贽这样问他。
可是这时的许观尘不明白,他还是问:“什么?”
见他模样,萧贽心下了然,转头掀开他的兜帽,借着城楼上一点月色光亮,见他眉间一点朱砂正浓,便道:“无碍,过几日就想起来了。”
许观尘不语,大抵算是默认了。
萧贽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衣襟上。
他好像想说些什么,一直到了福宁殿,终究也没有开口。
一夜好梦,许观尘起来时,还以为昨夜与萧贽的珍和宫和城楼一游,是一场梦。
萧贽不在福宁殿,许观尘揉了揉眼睛,爬起来洗漱做早课。
直到看见案上一盒子流光溢彩的珠宝,他才想起来,原来不是做梦。
他在手腕上系上香草,开始念经,但是修行多年的一颗道心安定不得,有胡乱跳动的征兆。
还没念过一篇,许观尘睁眼,转眼瞥见屏风后边,隐隐约约的一个人影。
飞扬从那后边探出脑袋来,喊了一声“哥”
,然后递给他一张字条儿。
纸条上边只有四个字——务必三思。
很熟悉的字迹,雁北钟遥写的字条。
许观尘的表兄钟遥。
定国公府的大姑娘嫁的是老定国公的老部下钟将军,钟遥随着父母,常年戍守雁北,与许观尘常用信鸽联系。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写。
许观尘问:“飞扬今早去捉鸽子了?”
飞扬摇头。
许观尘心想,雁北乃是边防重地,有皇帝亲自委派的钦差大臣,要是述职,也轮不到钟家人。
飞扬认真道:“钟哥哥来了。”
“纸条是钟哥哥交给飞扬的?”
“是。”
飞扬得意地扬了扬脑袋,“飞扬听见了钟哥哥的马铃铛声音。”
许观尘起身,穿好原本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的道袍,也不再费心思去想钟遥怎么会来,他那字条又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问题,见了他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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