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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死士见状欲追,可还不等拔步上前,便被另一群悄无声息现身的黑衣人一一利落斩杀。
身后的追赶声逐渐消弭,唯余“哒哒”
马蹄声回荡在空旷的长街上,腰后方感受到一阵阵濡湿温热,沈婉柔终于稍稍抬起些紧埋在陆铭怀中的脑袋,看向了热源——那是陆铭的血。
那血自陆铭的右臂源源不断地渗出,大片大片地将他今日穿的月华织锦长袍染成了鲜艳刺目的红,又自陆铭的外衣一点点泅湿了她后腰处的衣衫。
全身的血液似是都被凝固,她止不住地轻颤着,急急掏出了手帕便哆哆嗦嗦按在了陆铭受伤之处,可是锦帕甫一贴上,便被血给浸了个透,她惊慌失措,紧接着便用手死死抵住伤口,指缝间皆是他的温度。
她抬头看他,身后的男子除了面色微白之外,神情竟与往日无异,好似对身上的伤处无知无觉,好似自己是一尊永远也不会倒下的石像,他察觉到她的视线后,甚至还轻轻扯了一下嘴角:“别怕。”
就是这两个字,让沈婉柔一直强忍着的泪水,顷刻间爆发,她压下快要溢出口的哽咽:“念念不怕。”
身后的躯体一点点沉重地靠将过来,围在她双侧的手臂也一点点失了力道,可却依然维持着极具保护意味的姿势,即使在他意识已逐渐混沌的情况下。
终于行至陆府,沈婉柔刚想出言让他先下马,便觉身后的男子彻底压在了自己身上,昏迷不醒。
陈禹将陆铭一路背着回了听潮轩,沈婉柔在一旁紧紧跟着,陆铭身后赫然刺入的一支利箭,像是刺在了她的心上,将她的心刺出个豁口,每一次呼吸,胸口都是轰轰烈烈的疼。
“姑娘,小的已经派人去请齐大夫了。
只是眼下主子失血过多,咱们需得先将这血止住才成。”
说着,动作麻利地将放置于梨花木架上的药箱给取了下来,拿出纱布,一圈圈地将陆铭的伤处缠绕起来。
沈婉柔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那齐大夫还有多久能到?”
“回姑娘的话,少说也得要一盏茶的功夫。”
她听了更是焦灼忧心,只恨自己不会医术,不通岐黄,不能第一时间便为他疗伤。
一刻钟后,齐大夫急急赶至,一言不发地上前解开纱布,探查陆铭的伤口,随后拿出医囊中的膏药厚敷于上,复又用棉纱细细包扎了,便立即提笔写了份药方出来:“拿去煎,动作要快。”
陈禹接过,顿了顿:“沈姑娘,可否麻烦您的婢女也照着这方子去煎一份药来?”
沈婉柔也没多问,径自让拂冬誊抄了一张方子,去了自己院里的小厨房煎药。
未几,两碗煎好的汤药一前一后端来。
陈禹先是端起那碗陆府厨房煎出的汤药,缓缓走到一株盆景前,徐徐把药汁倾洒在植株的叶片上,只见那碧绿的叶片将一触及药汁,须臾间便枯萎发黑,失了生气。
陈禹不语,又端起那碗沈婉柔房中熬出的汤药以相同的法子倾倒在另一片叶子上,叶片葱翠不改。
陈禹放下手中药碗,走到门口摇了摇檐下风铃:“把王五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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