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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时辰后,一行人在道旁的一座客栈外停下,客栈不大,却也不小,总共两层楼,后院里还建了马厩。
番役们自觉牵了马匹前往后院安置,而陆铭则带着沈婉柔,并着几名贴身暗卫向客栈里间行去。
“敢问客官要几间房?”
掌柜是个须发半百的老伯,逢人便笑,和蔼得紧。
“五间厢房,一间上房。”
陆铭简洁答完,便侧身看向了一旁的小姑娘,不容置喙道,“你今晚跟我一间房。”
沈婉柔闻言瞪大了眼睛,直觉兄长怕不是魔障了,以往常常和她耳提面命着男女大防的人今日怎的像转了性似的?心中又是意外,又是窃喜,偏偏面上还要做出一副为难模样:“啊?兄长要和念念待在一处吗?这,这不太好吧。”
语毕,还不忘垂首娇羞一笑。
陆铭见状头皮一紧,抬手便给了她个暴栗:“你和我待在一处,我才能安心。”
说完便径自转身上楼,不与她在大庭广众下唱双簧。
见他已然步上了台阶,她忙不慌抬脚跟上,活像只粘人的小尾巴。
二楼左面最里间便是两人定下的客房。
甫一迈进房内,她便四处转转摸摸,每处都搜罗到了,给予个点评:“还成。”
这上房所陈设之物虽不算名贵,却胜在环境清幽,被褥干净整洁。
舒舒服服往榻上一躺,她大爷似的吩咐:“兄长,让人送热水来罢,念念想沐浴。”
将将坐下的他遂复又起身到外间传话。
不消一刻,浴桶、热水、巾帕样样具是准备齐全。
身前木桶内白雾氤氲水汽袅袅,源源热浪不断袭来,她与他并肩站着,终是有了几分羞涩,小声同他说:“兄长出去罢,念念要更衣了。”
他闻言指尖一颤,大步走向了屏风另一头,于屋中央处的圆桌旁背朝她落座:“为兄就在此地守着你。”
她双唇微动,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终究还只是及笄不久的小姑娘,终究年轻稚嫩经验不足,平素装装样子还勉强,如今稍微整点越轨之事立时便吓得手足无措了。
挣扎良久,最后出口的也只一句吞吞吐吐的:“是……”
轻轻扯开腰带,身上的麻布长袍便簌簌滑落,衣料与衣料间,布匹与肌肤间,那本应是细微的,几不可闻的摩擦声,此时在寂静的室内却被无限地放大,勾魂摄魄。
那丫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精怪,被她穿过的衣物应如是。
引人遐想的摩擦声,声声往他耳中钻,若是仅止于此,那也就罢了,只他脑海里却开始不住勾勒屏风后少女的绰约身姿,他的神思全然不受他的摆布。
脱衣声落,水声又起。
他被肆意想象出的画面激得浑身发热,心口间倏地横生出几缕浮躁,他惊觉,遂忙倒了浓茶来饮下降火。
屏风后的娇儿洗了多久,他便枯坐于桌前多久,宛若老僧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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