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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沈婉柔这样问的原因很简单,她仅仅是觉得,若是看书的过程中遇到无法理解之处,可以及时向陆铭请教,便利至极。
可话一说出口,便隐隐感到有些不妥。
奈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是不能够了,只能有些懊恼地咬着唇,埋着头装无事。
陆铭看到一排整齐细小的贝齿咬住了嫣红的下唇,用的力道还不轻,眼见那花儿似的娇嫩唇瓣都快被咬得失了血色,他终于缓缓出声:“可。”
“兄长说什么?”
她有些讶然地抬起头。
“念念如果想待在这里,便在这里看吧。”
他眼中带笑,还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温柔。
“兄长真好!”
沈婉柔笑开了,难得有些激动地牵住陆铭的衣袖晃了晃,便如那依赖兄长的孩童,动作间满是亲昵与依恋。
虽只是被扯住了衣袖,可不知为何,强烈到无法忽视的灼热感竟从那一块小小的布料不断升起,一直传送至他胸口,烫得他的左手臂都有些僵硬。
他迟疑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缓缓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年关将近,京城中的这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却好似没有尽头,一直断断续续下着。
书房内燃烧的炭火驱走了冬日的凛冽寒意,此时房中的陆铭和沈婉柔皆是脱去了外罩的斗篷,一个端坐桌前处理公务,一个倚在一旁的软榻上拿着本书细细翻阅。
书页翻动时轻微的声响和炭火偶尔爆出火苗的“噼啪”
声使房内气氛显得自在又惬意。
已连续半月都陪着陆铭度过晚间这段时光的沈婉柔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眼下脱了鞋蜷缩在距离陆铭不远处的软塌上,身下是上好的云狐皮,身上还盖着他给她拿来的紫貂皮毛毯,一手撑着头,一手握着书,浑身暖烘烘的,舒服得不行。
看了将近一个时辰的书,她有些疲了,揉了揉揉略有酸涩的眼睛,小小打了个哈切,她便将视线转向陆铭。
桌前男子身姿挺拔,侧脸的轮廓棱角分明却又不失秀美,斜飞入鬓的浓眉,清澈且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而又无可挑剔。
他时而蹙眉深思,时而展眉提笔批注,全神贯注于手中事,仿佛身处在一个独属于他自己的世界中。
他认真时,原来是这般样子。
就这样托腮静静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炷香后,陆铭终于处理完桌案上堆积的公文,看向了她:“有事?”
“唔,”
她举起手里的书晃了晃,“兄长,念念有几处不能参透的地方。”
他刚想出声让她过来,一垂眼扫过榻前的两只小巧绣鞋后,无奈摇头,起身去了软塌那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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