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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果然赵妈妈的脸白了一白，又青了一青，大约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带大的孩子给训斥了，随即大了嗓门说道：&ldo;姐儿！

你这是什么道理？青天白日的不安分在屋里呆着，跟外面的野孩子一般跑出去混玩，我不说什么，姐儿倒反来派我的不是了？姐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了，我伺候不起了，明天就回去告诉了太太，家去养老去！

&rdo;

这个女人，竟开始认真威胁起我来了。

我忍不住眯了眯双眼，冷笑起来：&ldo;妈妈若是要走，不要等明天，现在我就和你回去。

妈妈你仗着我小的时候奶过我几口奶，如今是认真要降服我了不成？&rdo;

我天性不能忍受别人的欺负，原来这个性子在庵里磨了许多年，竟还没有消失。

越想越生气，索性冲出屋子就要人备马车回家。

一通颐气指使之后，我跑回屋子，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起行李来。

赵妈妈见我认真要回家，这才开始慌了神，跟在我身后左一个&ldo;菩萨心肠的大小姐&rdo;，右一个&ldo;仁德慈善的小大姐&rdo;，唤得我头晕脑胀，恨不能抽她一嘴巴子。

&ldo;赵妈妈！

&rdo;我打断她，斜乜着她冷笑，&ldo;跟我在尼姑庵里住了这几年，怕是委屈你了吧？也是，这么清贫的日子，哪里是你过得惯的？如今我大了，不用吃奶了，你不妨回你儿子那里养老去吧，该孝敬的，自然都不会少您的！

&rdo;

说罢，我将她抓住我的手猛地一甩，拎起包裹扭头就往外走。

大约是看我要车要马的要走，又和乳母在屋里震天响的拌嘴，众人纷纷攘攘的，把静慈师太给唤了来。

我走得急，差点和她撞了个满怀。

静慈师太念了一声佛，问我：&ldo;大小姐，好好的，怎么要家去？是她们伺候的不周到？&rdo;

我纵然满心不悦，可对着静慈师太，总还是十分客气的，遂低声说道：&ldo;不是，很不关大家的缘故。

&rdo;

&ldo;那就是大小姐自己耐不住了，要破戒了？&rdo;静慈师太眯了眼，声调也沉了下去，大有要拿杀威棒棒打我的架势。

我满心烦躁，可迫于她长期的管教，只能低了头，说道：&ldo;赵妈妈想告老回家，我想着她毕竟上了年岁，况且家母也时常教导要对下人们宽容，便想立时将她带回家去，她明日一早就能回她乡下家里，岂不是弟子的一桩功德？&rdo;

静慈师太望向赵氏：&ldo;是这样么？&rdo;

赵妈妈一听，立即扑了过来，抱住静慈师太，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大哭大嚷起来，左右不过是在重复着：&ldo;不过说了两句闲话，不知怎么得罪了大小姐，如今变着法子要赶我走。

师太慈悲心肠，好歹替我说说情罢！

&rdo;

我越发不耐，冷冷说道：&ldo;这话就更该打！

母亲让你陪着我来，是督促我学习精进的，你同我说那些闲话做什么？我是那些狂三狂四人家出来的女儿吗？要听你的这些闲话！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