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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ldo;我都记住了，爹爹放心。

&rdo;桃华把脸靠到蒋锡肩膀上，&ldo;等去了京城，我也就不做这样事了。

&rdo;那里毕竟是天子脚下，熟悉当年旧事的人多，神经估计也比无锡人敏感。

且她还有个堂姐在宫里呢，没准就遭了谁的忌，再逮着她的好心给蒋家扣帽子，桃华自觉自己没这么傻。

再说现在她也不是医生，可不需要讲什么救死扶伤的天职，就算看见了病人不治，良心上也没啥过不去的。

蒋锡与女儿做了一番长谈，心里又是自豪于女儿的天资聪颖，又是伤感于忆起父母旧事，摸了摸桃华的头发，又想起妻子已故，也无处去告诉她女儿的聪慧，蔫蔫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蒋家众人今日也算游玩了一番，人人都有些疲倦，遂早早睡下，第二日仍旧照常登船，直往汉口而去。

到了船上，桃华才想起昨日含章给的那个荷包，随手打开一看，却是两个海棠花样的小金锭，每个足有五钱重，只为了一句提点，这谢礼可也不算轻了，果然当郡马的人，家里就是有钱。

这件事在旅途之中不过是一点小插曲，船到汉口之时，众人已经快将此事忘记了。

自汉口再往长安去，就是陆路了。

蒋家众人雇了几辆马车，然而不晕船的人却晕起马车来，上到曹氏和蒋燕华，下到丫鬟小厮们，竟有一大半的人都被马车颠得七荤八素，最初几天更是常有人哇哇大吐，到后来吐倒不吐了，却是个个如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脸都是黄绿色的，躺在马车上动都动不得。

幸好蒋柏华这小胖子皮实得很，在马车上只是头一天不大自在，第二日就又活蹦乱跳起来，还能缠着桃华继续做识字卡片，背起那几句《三字经》来中气十足。

蒋燕华躺在车里，看着桃华跟蒋柏华玩闹，有气无力地道：&ldo;姐姐身子真好……&rdo;她现在嘴里含着腌姜片，还一动也不敢动，只要头侧一侧，胃里似乎就有东西往上冲。

虽然她早晨只喝了几口米汤，这会儿肚子里该是空空的才对。

桃华摇摇头，拉起她一只手，替她揉按几处穴位：&ldo;你呀，没事也该多走动走动，身子强健了，路上反应也不会这么大。

且马车上既不宜看书也不宜做针线，否则就是晕上加晕。

&rdo;蒋燕华要绣的那屏风在船上没做完，上了马车之后第一天晕得没那么厉害，还硬挺着想再绣点，结果是一口全吐在屏风上，一整块刺绣都不能用了。

桃华没亲眼见着，是薄荷看见萱糙去悄悄丢掉一件东西，跟在后头看了看，回来告诉桃华的。

一块上好的香云纱，上头绣的图案已经被呕吐物糊得分辨不清，薄荷也没敢靠前，生怕被熏得自己也吐出来。

蒋燕华有些心虚地道：&ldo;给伯祖父的帐子还差几针，我原想着在路上赶出来……&rdo;结果这下可好，将要绣成的第三块屏风毁了，等到了京城还要重新再做，真不如当时不要赶的好。

桃华笑笑，没再说什么。

反正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蒋燕华听不听都随她。

蒋燕华只觉得手上被按得有些疼痛，可胸头作呕的感觉却消退了许多，忍不住道：&ldo;姐姐真的会医术？&rdo;

这个疑问她揣在心里很久了。

因为足不出户，药堂里发生的事她并不知道，但上回曹氏动了肝气，桃华的那碗钩藤汤，却让她印象极其深刻。

加上后来苏夫人邀桃华去惠山寺，南华郡主又几番赏赐，让她越来越疑惑。

还有前日浸月亭之事‐‐虽说她对医术一窍不通，但至少也能看得出来，桃华这本事，恐怕不是单看看家里的医书就能学到的。

&ldo;是跟着苏爷爷学过一点。

&rdo;桃华毫无压力地把对蒋锡的说辞拿出来应付蒋燕华。

蒋锡是不知道家里的事，曹氏母女则是不知道外头的事，糊弄起来半点不难。

果然蒋燕华并无疑问，只露出一个羡慕的表情：&ldo;姐姐真是能干……&rdo;过年那段日子她也试着去翻过家中的医书，可惜看到头痛也没看明白。

&ldo;人各有所长。

&rdo;桃华淡淡一笑，&ldo;妹妹长处不在于此，且也用不着懂这个。

就是我，也不过听苏爷爷说过些皮毛罢了，并没有真能为人治病的本事。

&rdo;

&ldo;那姐姐也很厉害了，我现在就觉得舒服多了……&rdo;蒋燕华这话说得倒是真心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