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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鹤里甩甩头,起身推开隔间的门。
他双手扒着窗沿一撑,又攀了一下窗框,身体敏捷地向上一窜,钻出窗户,也跳进了外面的草丛里。
这扇窗户不临街,出去就是夜店后面的小胡同。
外面是跟夜店内完全不同的世界,静谧的夜沉沉地笼罩着,路灯昏黄,触目所及,行人和车辆已经很少。
路鹤里直起身子的时候,看到江焕正静静地站在墙根处等他。
路鹤里顾不得计较,往旁边的阴影里一闪身,贴着墙面,快速向没有路灯的小路移动。
江焕也一言不发,矮了矮身子,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直到彻底离开酒吧街的范围,进入一片静悄悄的居民区,两个人才先后停了下来。
路鹤里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江焕站在他身后,嘴巴张了张,又合上。
路鹤里稳稳心神,瞥了他一眼,甩甩头发,轻飘飘道:“卧槽,你报复心也太强了。
被老子亲一口怎么了,你还得亲回来,妈的。”
江焕喉结滚动,没说话。
路鹤里漫不经心地抬手,理了一下真丝衬衫的肩线:“行,扯平了,以后不许再记恨老子。”
对于路鹤里来说,不管江焕那个吻是出于什么心理,含含糊糊地把这件事揭过去,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让彼此都有一个台阶下。
他不是十六七岁的纯情高中生了,不会追着江焕逼问,你为什么吻我,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不管刚才那个吻是意乱情迷,还是处心积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成年人之间保持体面的最佳方式。
但是他转身的背影,并不像嘴上说的那样轻快,颇有些仓皇而逃的意思,脚下还差点绊了一跤。
江焕接受了他递过来的台阶,没再多说什么,十分配合地转移了话题:“这个「在水一方」不太简单。
刚刚我在夜店里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人,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啊,熟人,熟人。”
路鹤里不太自然地干咳了一声,思绪乱飞,嘴里接着话,却根本不知道在自己在说什么。
江焕亲我。
艹,他为什么亲我。
“嗯,熟人……呃不是熟人,是面熟。”
江焕虽然表情冷静,说话也开始颠三倒四。
我亲他了,我怎么亲他了。
两个人强装镇定,鸡同鸭讲了几个回合后,终于意识到现在不是交流案情的好时机,默契地各自闭了嘴。
路鹤里os:江焕亲我,难道他发现我是oga了?不对,就算他发现我是oga,他也不能亲我啊!
卧槽!
江焕os:我怎么能亲他,他生气了吗?他怎么没揍我,糟糕,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
两个人默默站在路边,思潮翻涌,恨不得穿越回10分钟前,宁肯被走私犯抓住挨上几枪,也不要搞出这么一个难以收拾的局面来。
幸好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解救了两个丢了魂儿的大队长。
“你上吧。”
“你上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随后路鹤里尴尬地挠挠头发,“我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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