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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你们就不担心他一垮台，中央权威不复，这个国家更要乱成一盘散沙，到那时就更没有力量去抗日救亡了？&rdo;

牟允恩闻言，略带谨慎的开口道：&ldo;如果贵党领袖能够毅然抛弃过去之错误方针，恢复中山先生&ldo;联俄、联共、扶助农工&rdo;三大政策，停止围剿，枪口对外，我党自然极愿联合一致，共同担负抗日救亡之责任‐‐这也是我此次冒险来见将军的原因。

&rdo;

薄聿铮笑了一笑，&ldo;牟先生也知道此行冒险，却仍执意前来，就不担心有去无回，又或者是被我扣下，以向贵党jiāo换更为丰厚的回报？&rdo;

牟允恩闻言，却是坦然开口：&ldo;首先，我党领导都相信将军大义，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退一步说，我此次是以个人名义前来探望同窗，薄将军所说的丰厚回报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今天回不去，那我党同志便不会再对将军抱有幻想，往后开展起工作来也可不必顾忌。

而如果我们赌赢了，那便是国家的大利。

允恩一条命，权当试金石，我认为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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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实话，只是还有一点，却没有说出来。

当日组织之所以同意他的行动，也是考虑到了他与亦笙的同窗之谊，料着他在安全上能够多得到一层保障。

他不由得想起了她方才离去时的背影，一次也没有回头。

早该知道的，也不是没想到，她自然是只会站在自己丈夫身后，可为什么心底，还是抑制不住的，略微黯然。

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黯然是那样的不合时宜，于是qiáng自振作了下，迅速整理好自己的qg绪，重有对薄聿铮道：&ldo;可是，不管薄将军最终怎样抉择，我都希望将军能记住一点‐‐&rdo;

他顿了顿，直视薄聿铮，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

&ldo;国难当头，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rdo;

他那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偌大的客厅当中一时无声，就连那些持枪的警卫们面上亦是现出了深深的动容，那手虽因着纪律与责任仍是握在枪上，却是无一例外的，全都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压抑还是激动。

薄聿铮静了片刻，才开口，&ldo;既然牟先生此次是以个人身份探望同窗，看在内子的面子上，我不变为难，这就请先生自便吧，恕不远送。

牟允恩亦是静静看了他片刻，然后道了一声多谢，便告辞离去。

一直到走出了薄公馆大门，到了安全地界，那与他同行的女子带了些埋怨的开口轻问：&ldo;允恩同志，他都还没有明确表态，你怎么就出来了呢？&rdo;

牟允恩道：&ldo;你觉得，他放我们离开，还不算表态吗？&rdo;

&ldo;也对，可，他或许也只是因为薄夫人的关系所以才……&rdo;那女子说着，话锋一转，声音也略微低了一些，&ldo;不过说实话，有一阵子，特别是看到薄夫人上楼以后，我都以后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

牟允恩没有说话，而那女子又再度叹了口气，&ldo;可是，薄忡霆的态度这样含糊，往后……&rdo;

&ldo;含糊？&rdo;牟允恩笑了笑，&ldo;他的态度都在他心里，没有人能动摇改变，我们这一次来其实于他意义也不甚大。

&rdo;

他一面说着，一面渐渐敛了笑，眼睛平视前方，声音当中透着坚定的意味，&ldo;他最大的态度，便是以国家为重，只要有了这一点，便是政见不同，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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