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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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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日一夜的思量，翌日一早苹如梳洗完毕，又照了照镜子，勉强的笑意敷在脸上，她一拉开门，附耳在门上的天如就被吓得跳脚，镇静下来后，天如眨眨惊慌的眼睛：&ldo;姐，你没事啦？&rdo;

&ldo;能有什么事儿？&rdo;苹如反问，她是想坚强的，可自己那一问，直直戳到她心窝里去，一瞬的心痛蔓延不定。

她咬了咬唇，嘴硬地解释：&ldo;爱恨当休矣，身心待养之。

在所有的时候，怨恨和眼泪都不是有力的回击。

人不自贱，谁也作践不了自己。

人在局中时，是迷糊的，一旦跳出来回头看一些问题，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不过是庸人自扰之。

天，还是空旷高远，地，还是博厚静默，山水还是葱郁清怡，月亮不会减了清辉，太阳不会少了光度，心不会忘记前方的路正在脚下蔓延，有待启程。

天下的男人多的是。

既然如此，何不让自己把悲愤凝作一股力量，沉淀一段时间，调整好生命的轨迹与航向，重新出发，相信不比从前有差。

这些话，送给我自己，也送给所有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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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姐姐走出悲伤的速度之快，天如难以置信地点点头，再仔细看去，姐姐的眼底飘渺未止，方才的一切恐怕是有意地说给人听，做给人看的。

海澄从苹如背后过来，看不到苹如故作轻快时眼底掩藏不尽的凄惶，他笑道：&ldo;妹妹这番演讲当真精彩。

让我这个男子听了都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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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如强行敛去哀伤的痕迹，转头抿唇一笑：&ldo;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呢？&rdo;

她强制神情的微弱改变有些不自然，海澄不免有些忧心，他轻轻抚了抚妹妹的鬓发，微笑道：&ldo;去练柔道，你不能陪哥哥去，这不，有别人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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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哥哥关切的动作与深情温热，苹如双手握住海澄的手，终于自然而然地莞尔一笑：&ldo;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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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苹如依约跟洁丽一起去霞飞路的理发馆理发，原本只是陪洁丽去，但看洁丽剪了短发后清爽利落的样子，苹如觉得很是不错，何况自己每天梳洗护理头发，实在有些费时，索性也剪了短发留下更多的时间，学习也好，顽闹也罢，总比玩弄头发的好。

顺带……也重新修剪梳理一下心情。

可当长发从两肩落下时，心情似是同过去诀别，苹如不自禁地落了泪，她打着眼梢儿偷偷地拭了泪，微微仰头不让余留的眼泪掉下来，慢慢地干了眼。

霞飞路体育馆柔道室里，一场柔道对峙的见面礼过后，两个人累瘫在光滑的地面上。

汉勋开始有意无意地问及他对于郑家的疑惑，仿若只是接着方才的寒暄：&ldo;海澄，你的名字是否有什么寓意？民族英雄郑成功的封号似乎就是海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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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抬手抽下旁边架子上的白色毛巾，擦了擦汗水，喘息着道：&ldo;父亲敬仰英雄郑成功，而我与郑成功比较相像的地方是，我的母亲曾经是一位日本人，所以父亲就为我取名海澄。

我与英雄郑成功虽都姓郑，宗族上却并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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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勋这才想起那一日苹如也说了&lso;曾经&rso;二字，他偏头缓缓问道：&ldo;为什么说曾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