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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我还活着。

我这么想到。

我动了动，想起身离开睡袋，突然发现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付霖搂住了。

……嗯，这是想占便宜的意思吗？

好像从刚认识开始，自己就一直被吃着豆腐？不过……虽然没有谈过恋爱，我并不反感他这么对我。

尽量小心地拿开他的手，我起了身。

这里坐落着一座座农舍，而我们所处的位置附近，有一片小树林和栓养牲畜的栅栏。

我摸了摸有些潮气的树干，几乎强迫性地让自己以为还保留着人类的所有感官。

我还能感受到树干表面的粗糙纹路，我还能感受到树木所带的清新气味和湿润气息……我……&ldo;我……能感受到这一切……&rdo;

是，我后悔了。

好后悔好后悔。

后悔成为了异类，再也不是人类。

有液体掉落在我青灰色的手臂上，越来越多。

是下雨了吗？

我抬头看了看并不怎么明亮的天空，并没有雨点。

再看看手臂，心中动了动，沾上一点放入口中。

咸湿的味道在我嘴里蔓延，一点点变苦。

再也欺骗不住自己，眼泪啪嗒啪嗒拼命地掉落，喉咙也变得哽咽无比，最后我干脆抱着自己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原来不再是人类这件事，对我来说这么难以接受啊……

我哭得放肆又专心致志，直到一只手摸上了我的头顶：&ldo;你哭什么？&rdo;

果然还是把付霖吵醒了，我哭着哭着觉得有点对不起：&ldo;对不起……我、我也不想吵醒你的、嗝、可、可我就是忍不住……嗝、&rdo;

付霖的表情有点古怪，他用手捂住嘴，过了一会放了下来，表情已经恢复正常：&ldo;别哭了，丑死了。

&rdo;他不仅说的话难听，还憋不住笑容。

我更难过了：&ldo;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说我丑……嗝、哇哇哇‐‐&rdo;

付霖急了：&ldo;不是，你很可爱、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不对、你也不是不可爱‐‐&rdo;他纠结了半天，自暴自弃地不说话了，只是用手拂去我的眼泪，拍着我的背。

&ldo;再哭你就是汤圆了，不是丸子了。

&rdo;付霖一脸无奈和生无可恋地和我蹲在一起。

&ldo;我不是丸子！

也不是汤圆！

&rdo;我气汹汹地反驳，不过状态比刚才要好多了，不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ldo;你就是你就是！

&rdo;付霖也假装气汹汹地吼了回来，我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嘴又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