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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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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将离一阵无语，伸手把伞柄扶正，道：&ldo;你怎么会在这儿？&rdo;

&ldo;我先前便说了，三日一解毒，直至你余毒剔尽，武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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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卫将离又想起他那个所谓的&ldo;解毒&rdo;法，干咳了一声，道：&ldo;我要解毒也不是非你不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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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川摇了摇头，与卫将离走入一方遮雨的紫藤花亭，收下油纸伞，语调淡淡道：&ldo;阿离，我独不喜你这点，每每我有难时，你就倾情以待，恨不能立时生死与共……可一旦轮到你对我有所求，话语间便又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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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仿佛正中卫将离的心结。

她彼时年少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密宗。

若她一人便罢，可却连累了白雪川为她与密宗决裂，被关入地狱浮屠那种非人世的地方。

她闯进去过，知道那里的厉害，十八层地狱，冰火煎熬、毒瘴密布，这些还在其次，那当中终年回荡着极其刺耳的魔虫鸣叫之声，一层比一层难熬，关在那里的人无不疯癫。

卫将离难以想象白雪川那些年被关在无间之底是如何熬过来的，每每一想便是五内俱焚。

白雪川自是知道卫将离对他有心魔，轻声道：&ldo;事到如今就算我说上千万遍未曾怨你半分，你还是难以自纾，恨不得找个机会代我去死，我就觉得你心魔已深。

&rdo;

听到这，卫将离头低得更深，片刻后，只觉得有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耳侧的发丝。

&ldo;后来你去北地那半个月，我便去找了个人，问他如何解你心魔，他说你命中当由此劫，让我选是让你破劫重生，还是避劫留魔。

&rdo;

&ldo;破劫，非要劫尽方能重生；避劫，则要耗你一世心神。

&rdo;

檐下朦胧的雨帘里，卫将离碧色的眼瞳望定了他，问道：&ldo;师兄选的是那种？&rdo;

&ldo;我选了坐以待毙。

&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我舍不得。

&rdo;

心脏忽然一紧，若是他什么时候舍得了，只怕早就遁入空门了。

卫将离忽然觉得很难过，仿佛所有的苦痛和委屈一口气堵在了喉咙，想一下子倾诉出来，可忍到最后，也只说：&ldo;对不起，我真的……&rdo;

白雪川伸手就接住想站起来却一下子要滑落在地上的卫将离，握住她的脉门不到片刻，便拔下她头上的一只错银钗，在自己腕脉上一划，顿时暗红色的血液流下，滴入卫将离唇间。

与此同时，抵在卫将离后背上的手引动了她体内缓和的温流，不住地导往她残破不堪的气海，将破碎的武脉虚虚拢起。

眼前的黑色散去，卫将离放开白雪川的手，捂着嘴把他推开。

&ldo;你别看了，我这幅样子……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