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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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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彼得只摆了一会架子，很快从怀里拿出一小盒纸片状的物事。

贺云钦从盒子里取了一块纸片，锴了一小块镜面上的油红色印迹，收入盒内。

红豆暗猜那是专门用来做分析的洋人的一些玩意，不免斜睨王彼得一眼。

这人口口声声说对案子不感兴趣，出来时倒不忘带上痕迹分析的专用道具。

贺云钦道：&ldo;应该是陈白蝶讲电话时随手用口红记下了什么东西，电话号码、或是人名地名，然后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随手将其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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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用手对着那镜面认真比划了一番：&ldo;会不会是一长串电话号码?这么大一片范围，按理名字和地名写不了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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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彼得听了这话，倒有些刮目相看，略一踌躇，从另一个兜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德制照相机，对着那镜面拍了几张照片，道：&ldo;倒也未必。

要是光用眼睛看看就能猜到是什么，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不了的悬案了，还得回去洗了胶片好好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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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在房内其他地方细细搜查了一番，未有其他收获，眼看已到了九点五十几分，便走到门廊，听外头的动静。

不一会，就听走道里有人说话，想是楼里的门房见到了整点，前来巡逻。

等脚步声消失，三人才从房里出来。

虞崇毅远比他们来得要快，三人刚回到王彼得处，还未将胶卷洗出，洛戴便领着虞崇毅上来了。

他手里拎着包东西，鼻尖上沁着细碎的汗：&ldo;一家一家问过了，有个裁缝认得这旗袍，说是上个月有个老妈子拿了抄好的尺寸给别人做衣裳，因那尺寸跟老妈子本人相差太远，裁缝觉得奇怪，所以至今记得，那老妈子常来做衣裳，裁缝知道她现在一家姓刘的人户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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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钦皱眉：&ldo;姓刘?&rdo;

虞崇毅点头：&ldo;因为刘家就在车站附近，我已跟我同僚去过了，谁知那主人说老妈子上礼拜便辞工不做了，现已回了家乡，我又问这老妈子本埠可有亲戚，那人说只知道有个老姐妹在另一户富户做事。

巧的是，那富户姓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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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霍然起身：&ldo;姓袁?&rdo;

贺云钦想了想道：&ldo;既做旗袍，至少王美萍的失踪与这家人脱不了干系。

可是从这裁缝店这条线索来看，这人行事留下了不少漏洞，与凶手的行凶手法又有些出入。

虞先生，若事情的确跟袁家有关，你需立刻回警局申请搜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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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崇毅道：&ldo;我就是这么想的，因正好路过富华巷，觉得这条线索太紧要，所以上来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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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彼得嘴里啧了一声，思索着对贺云钦道：&ldo;假如事情没你的那么复杂，这户人既能绑架王美萍，自然也能绑架潘玉淇和陈白蝶，也就是说，只要能在袁家搜到什么证据，潘陈二人的下落自然就水落石出咯?&rdo;

贺云钦沉吟着没接话，红豆也满心疑惑。

虞崇毅却振作了精神对红豆道：&ldo;红豆，哥哥没时间送你回家，今晚只能劳烦贺先生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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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钦讶然抬头看他一眼。

虞崇毅说完也顾不上喝洛戴端来的水，转身便下了楼，不一会又回转，对红豆道：&ldo;你放心，只要能找到你表姐，不论多晚，哥哥一定想法子送消息给你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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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想了一会刚才的事情，对贺云钦道：&ldo;难道真是袁家做的?见王美萍孤身一人来上海，又无甚见识，所以软禁了她给袁箬笠生孩子?&rdo;

可是不对啊，哥哥昨天虽然有意压低了嗓音，她还是听见了一耳朵，王美萍生前非但未遭受过袁箬笠的侵犯，还被养得白白胖胖的。

既然孩子还未养出来，为何就被杀了?

&ldo;袁箬笠不赞同这件事?&rdo;她极慢地在屋里转身，&ldo;还是说他们后来才知道她是&lso;沪上一支笔&rso;的外甥女，见王美萍的舅舅在报纸上骂得太凶，怕身败名裂，所以才生出了杀人灭口的念头?&rdo;